之这可不仅是在对公主世子示威,更是让他也看看,郸州到底谁说了算!
嘉柔认得韩冲,就是当时在官舍拔刀恐吓她的军头,这一路竟然由他来接,她路上没少折腾他。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对本公主出言不逊!”
秦又天抬起手臂拦在了嘉柔面前:“公主,既然世子自己都说清了,大都督想必不会包庇下属。咱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秦又天其人,嘉柔是知道的,皇帝最信任的亲信,出身虽不高,但却手握重兵,上京除了辅国大将军孙耀外,他是手上的兵最多。
曾经有许多世家大族想要拉拢,将女儿嫁给他,他却全都回绝,如今也孤家寡人一个。
他的话在嘉柔这里是有分量的,也知道此时再计较也计较不出什么名堂来。可这口气她咽不下,总要抓个人来撒气。
于是对萧淙之道:“本公主看在秦将军的份上,不与你们这些粗人计较。”说话间看向一直没插嘴到元绮:“都督夫人,本公主累了,要沐浴,你来伺候。”
萧淙之横走一步,挡在元绮身前,对嘉柔的侍女道:“听不见吗?公主要沐浴,快去准备。”
嘉柔不依不饶,伸手指着元绮:“大都督听不明白吗?本公主说要你夫人亲自来伺候!”
萧淙之寸步不让:“我夫人从小娇生惯养,没伺候过人,恐怕服侍不周。”
“再娇养也不过是臣子,臣子就是皇家的奴才,不会就学,有什么问题?何况本公主为国和亲,她身为大都督夫人,理应接待。”
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十分紧张,元绮来军中陪伴,说白了就是做做样子,毕竟嘉柔身边都是看守之人。
秦又天觉得这都是女人之间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不想纠缠,只想尽快息事宁人,因为他也看出来了,这位公主实在难缠不讲理!
“公主说的也有理,为国和亲,出嫁悉心伺候也是应该的。都督夫人,您与公主从小相识,只当作出嫁前陪伴闺中吧。”
元绮看了萧淙之一眼,为顾全大局她忍一忍也没什么,何况嘉柔出嫁也没几天了。
她迈动步子,从萧淙之身后走出来,他却大手横在她面前,将人护在身后。
嘉柔脸色一变:“怎么?你连这也不愿意?”
“公主,这里不是你的定王府,看在即将和亲到份上,我们可以尊重你,但你若得寸进尺,那萧某只能请你回自己帐中待着了。”
“你!你还想软禁我!”
“为什么软禁你,你自己应该清楚,有些事情难堪,我不说,是给你留余地。”
嘉柔气的快要发疯,想起那段在扬州被卖到青楼的日子,老鸨为了让她接客,也是将她关起来,百般折磨。
眼看着就要屈服,赎她的人却出现了。还以为是救星来了,却没想到竟然叫萧淙之拿住了把柄!
当初要不是在官舍遇到他们,她被人劫掠,吊在大树上一夜,名声说不清白,父王定不会让她去和亲!
若不是后来萧淙之从青楼里赎她,父王也不会被陛下禁足,她们父女,都是被萧淙之和元绮害的!!
“萧淙之,你这目中无人的逆贼!!本公主……”
眼看着嘉柔要发作,顾庭芳却在此时开口道:“公主无非想要个有身份的人伺候罢了,我为郸州副将,不如我来伺候公主。”
韩冲当时表情便绷不住了,顾庭芳向来和元绮不对付,也看不上上京的王公贵族,怎么在此时出头?
嘉柔后退一步,上下打量她:“你……你这丑八怪,居然是个女的?”
“怎么说话呢你,还公主呢,有没有教养?”这抱不平的是韩冲,他虽平日里和顾庭芳针锋相对,但面对嘉柔这个讨厌至极的女人,他对顾庭芳都快生出好感了。
顾庭芳继续自荐:“我是顾竟清将军的孙女,对于世家小姐闺中之事,熟悉得很。”
嘉柔更加不满意了:“顾家?顾竟清没有圣旨,擅自出兵,要不是看在他年纪大了,又死得快,你们顾家早被问罪了,你不过是个罪臣遗孤,也配伺候我?”
韩冲闻言赶紧看了一眼萧淙之地脸色,这公主不光讨厌,还愚蠢!别说当着顾萧两家人面说,即便当着任意一个郸州人面前玷污老将军,那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果然,萧淙之与顾庭芳没有动,在场的守卫已经面色凝霜,右手捏住了刀柄。
嘉柔显然没有发现,但这杀气瞒不过秦又天,他对嘉柔道:“公主慎言。”
“怎么?我还怕他们不成?有本事你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
在场最了解嘉柔的莫过于元绮与李瑜。这话元绮听着也觉得不快,但嘉柔愚蠢,一旦被情绪支配便无法停止。
于是她拨开萧淙之,走到嘉柔面前:“公主可还记得逃婚时,曾有替身在靖州?”
嘉柔看着她,思索一番:“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