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只能算是预选方案,至少也要派人先跟六安城接洽了得到肯定的回复再说。”
“……凌郎中说得在理。”
村长细细思索了良久,面露苦涩:“所以大约最终还是要连累到你们……”
阿爷微微摇头:“这样的话不必再说。”
“是!”
村长深深看了他一眼,果然不再提起,直接商量起了之后的安排:“总之先要派人去六安城打探一番,务必要确定先前的计划的确可行才能去做,免得拼死冲到了六安城下,最终却被拒之门外。”
“就算最终我们不过去,了解一下也没有什么坏处,至少对之后事态的推演有帮助。”
阿爷点头,接着话又一转:“但须知求人不如求己,最终能靠的往往还是我们自己。又其实我们未必就没有一战的能力——既然对方报复的原因是水泽村杀所妖兽数量太多,那么想来他们在妖兽数量上,至少在兽潮开始了这么久之后的今天算不上十分宽裕了,倚仗的应该是更加高阶的战力,如能敌住,剩下的便一如既往了。”
“这高阶战力,”
阿爷平静道:“就由我来应付吧。”
“恕我冒昧……”
村长忍不住问:“我看凌郎中身上并不具备修士所会有的那种气,想来并不是修士,不知凌郎中究竟会怎么应对?”
略略迟疑了一下,他又补充说:“先前斗法中,凌郎中使的似乎也不是修士手段……”
“的确不是。”
阿爷承认说:“我借用的只是法宝本身的力量,而这样的法宝,我还留存了一些。”
“那原来是一种法宝。”
村长这才恍然,心中总算有了底。
略瞥了一眼阿宝,对于阿爷这样的身家他倒没多少意外。
并且这个时候,他是宁愿阿爷的身家越丰厚越好。
微微沉吟了一会儿,阿爷又道:“只是也不能就此大意,为防万一,孩子们还是要额外保护起来的好,我有一个空间法宝,差不多能够容纳百多人,届时没事最好,要是真有什么事,就让他们躲到空间里去,应该能瞒过妖兽的搜索,之后等兽潮彻底过去再出来……”
“凌郎中……”
村长震惊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如果只是普通的法宝,虽然也贵重,但至少对修士来说,并不算多么难得,而空间法宝……据他所知,连他们六安城主都没有。
当然,也有可能他有,只是隐住了没让旁人知道,至少是没让大部分人知道。
总之这是一种连一城之主都没有,就算有了也不敢公之于众的东西,他就这样平静自然地说了出来……不管这是不是出自某种目的,使的某种手段,他都被折服了。
其实一直以来,他都在深深地忌惮着,特别是推测出阿宝有可能的身份之后,他更加觉得他们会选择水泽村留下,其目的并不单纯,在这里躲藏只怕还是其次,是要以此做为根基,进而一步步图谋,将来好东山再起。
那也许不失为一个不错的前途,但他并不愿意水泽村涉入其中,从而打破原本的简单宁静,是以先前不论是透露羽族的存在,还是要将他们送去六安城暂避兽潮,除去做为答谢本身之外,都还隐藏了一层赶紧划清界限的意思在其中,否则他怎么可能舍得将这么难得的一个郎中送走,那是说什么都要恳请他们留下的。
而现在,这一整个水泽村都是他救下的不说,接下来对他还多有依赖,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了水泽村,做为一村之长的他还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继续让水泽村置身事外?
又及,有这连空间法宝都能拥有的底蕴,又愿意在这个时候暴露空间法宝的存在,想必将来不会仅仅把水泽村视为炮灰才是,否则他现在就可以弃水泽村而去。
那么他又何妨跟着这样一个人,为水泽村搏一个未来呢?
这么想着,村长的眼神渐渐坚定了起来。
之后突然有那么一日,村子里出现了第一个战死的人。
正好还是毛小羽他们认识的一个人,柱子他爹。
柱子爹几乎当场就已经死亡,因此并没有被送到医馆来,但他亲人的哭声,邻里的哭声,所有其它并肩作战村民的哭声,几乎响彻了整个村子,毛小羽她们自不可能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