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苏荞第一次以县主的身份,出席陈婧慈办的赏花宴。
明面上陪着她来的只有一些丫鬟护卫,才下马车,就见到陈府的大少爷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
“锦良县主,萧公子,久仰大名,在下陈长峰。”
在他身边,还有一位差不多年纪的公子。
“这位是?”
苏荞看着男子的模样,觉得有些眼熟。
“这位是程侍郎家的公子,程路遥。”
难怪看着面熟呢!程路远的亲哥哥,竟然跑到陈家来等着他们。
果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陈婧慈好端端的给她下帖子,果然没安什么好心。
他们想借着这次机会探查一下陈府有没有什么不可靠人的秘密,看来还要费不少波折。
对方没有表露出恨意,苏荞和萧黎朝二人也只当不认识程路遥,淡淡的打了个招呼。
赏花宴是女子的宴会,放在后宅举办,不痛不痒的寒暄两句之后,苏荞和萧黎朝就分开了。
“县主,有血腥味。”
被丫鬟领着到了陈府的后院,才过了一个垂花拱门,转了个弯,迎面便有几个丫鬟端着铜盆朝她走来。
丫鬟一直低垂着脑袋,规规矩矩的,不敢直视苏荞这个贵人的容
颜,苏荞却知道,这些人一定是冲着自己来的。
才被安昭公主恶补过一些基础的知识,知道府中有客人,尤其是有贵客的时候,下人们都会早早的得到消息,知道贵人会从什么地方过,早早的就会避开,省的污了贵人的眼。
陈府的下人,不可能不懂这些,更别说端着一铜盆的血水和主子擦肩而过了。
不过,早知道陈婧慈对她不怀好意,苏荞已经做足了准备,要是她真的什么都不做,那才奇怪呢。
为首那个端着铜盆的丫鬟,自以为掩饰的非常好,却不知道苏荞身为大夫,鼻子十分灵敏,早就闻铜盆里东西的味道了,却似乎什么都没发觉,依然跟着陈府的丫鬟往前走去。
近了!近了!
就在丫鬟以为自己马上就能完成主子的吩咐时,腿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身子不受控制的往一旁倒去,铜盆里的东西自然也没有如她预料的那般,直接洒到苏荞身上。
咣当一声,满地狼藉。
苏荞早就在安全距离外停下脚步,丫鬟又是往一旁倒去,那些东西半点都没沾到她们的身上。
但苏荞还是被那股味道恶心的后退了两步。
“县主饶命!县主饶命!奴
婢不是故意的!”
那丫鬟见一计未成,干脆利落的跪在血水上,朝着苏荞磕头。
“锦良县主,府中丫鬟不懂规矩,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她这一次吧。”
陈婧慈带着几个官宦之家的小姐,身后跟着一众丫鬟,浩浩汤汤的朝着这边走过来。
原以为能直接看到苏荞被血水泼了满身的狼狈模样,正好用来衬托自己是如何的端庄大方,却见苏荞好端端的站在那里。
别说被泼的满身血水了,就连垂下来的头发丝儿都是那么完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陈府的丫鬟确实不懂规矩。”
苏荞完全没有被人道德绑架的自觉,已知今天所谓的赏花宴就是奔着让她出丑来的,她也懒得费时间和这些人虚与委蛇。
“听说陈小姐掌管家中后院之事,怎么,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安排不好吗?”
苏荞冰冷的质问直接让陈婧慈伪装出来的完美笑脸僵硬在了脸上。
怎么回事?这个时候苏荞不是应该展现一下自己的宽和大度,对这个丫鬟小惩大诫一番,或者直接就饶了这个丫鬟吗?
为什么她非但没有这样做,还直接质问起自己来了?
陈婧慈伪装的热情也淡了两分
。
“锦良县主说的是,是臣女安排的不够周到,就扣这丫鬟三个月的月钱如何?”
这样的惩罚,实在是不痛不痒。
得主子看中的下人,有几个是靠着一点月钱过日子的,主子随手一点赏赐就比月钱多的多了。
“我看不如何,原来陈小姐是这样掌管后院的,本县主真是长见识了。”
一个差点害县主出丑的丫鬟,陈婧慈三言两语就想轻轻放过,倒是展现了她的宽容仁慈,踩在苏荞这个县主的脸面上向众人展示,她陈婧慈是多么善良的一个人。
见苏荞咄咄逼人,陈婧慈的面子也有些挂不住了,不过是一个乡下来的妇人,也敢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陈小姐不如先跟本县主解释一下,贵府的丫鬟为什么要端着一盆血水招摇过市?”
“县主饶命,奴婢是苏姨娘的丫鬟,苏姨娘的小日子来了,所以……”
丫鬟的话让许多人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在她们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