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萧瑾禹说完,老人家瞪大了眸子,知府的人?
“那替我死去的人……”他有些过意不去,他亲眼瞧见那一刀刺入身体里,怕是难以活命,他叹息一瞬。
自己这条老命没了也就没了,可那孩子还年轻,一想到这他就忍不住攥起拳头想要狠狠锤自己一顿,好在长诀眼疾手快,拦住了他。
“老人家不用担心,他人无事,这会已经包扎好了,养一养伤便好了。”
“当真?”老人家愣了一下,却见长诀又重重的点了下头,这才放心,要是因为他丧命,他还当真是没脸了。
“您好好想想,将当年的事同我仔细说说,这件事我自会替你讨回公道。”
萧瑾禹说这话的时候满眼认真,他没有玩笑,既然来到了幽城知道了这件事,他必然不能坐视不管。
老人家有些犹豫了,都过去三四年了,这件事还有能讨回来的公道,再说了即便是讨回公道了又能怎么样,想要让皇帝关系通商口很显然是不可能。
可他虽然这么想,还是下意识的说出了当年的事。
原来,当年女儿受辱之后他为了女儿的名声,未曾第一时间报官,后来女儿受辱自尽,他才破釜沉舟
找到了官府。
可当时官爷是怎么跟他说的。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而且也无人证明你女儿反抗过,既然是两情相悦,本官又怎么替你们讨回公道?再说,你可要知道如今和番邦的来往可是皇帝最看重的。”
最后公道没讨回来,自己又挨了十几个板子。
“我这身子也就是那个时候出了毛病,腰伤到了,一直直不起来,慢慢的就成了佝偻,后来不知道是谁知道了这件事,整日在村中说女儿的事,我娘子才……”
唐姝宁听着,那明媚的眸中早就盛满了火气,她就差直接冲过去将那知府千刀万剐了。
如此不是人的话,他怎么敢说出来的?
“后来呢?官府可有发放抚慰金或者是其他?”萧瑾禹有耐着性子问着。
看起来他似乎没受什么影响,可唐姝宁同他生活了这么久,自然看的出来,他拳头这会死死的攥着,指节都泛白了,必然是忍耐到了极限。
她走过去,像是白日里一般,小手将他的大掌包裹起来。
老人家苦笑一声摇摇头,那笑中意味深长,似是有恨意,也似是放下释怀了,可更多的还是无能为力。
“别说是安抚了,每一次巡
抚要来的时候他都会找人来提醒,不许提一个字,您也瞧见了我家中那些这破破烂烂的碗筷,也都是那时候摔的。”
砰的一声,长诀都听不下去了,他大手猛地一拍桌子。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赶忙收拾好情绪,继续安静的站在一旁,只是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屋中一时间陷入安静,谁都没有说话,沉重的气氛压抑的每个人心中都不好受,不单单是为了这个案子,更是为了幽城丢失的那么多女子。
“王爷的好意我心中自然感激,可我也理解王爷的难处,这件事若是查清楚了,那不就是和朝廷作对。”
萧瑾禹沉了沉脸,随后说出一句让唐姝宁都诧异的话。
“您放心,若是皇帝知道了这件事,必然不会就此饶恕番邦那些逆贼,毕竟没有什么比百姓重要的。”
她挑了挑眉,看向身侧的男人,嘴角下意识的弯起。
又问了一句,老人也说不出什么其他的细节了,他便吩咐长诀将人秘密安排在驿馆内,莫要叫人发现了。
等人走了之后,唐姝宁才捏了捏他的脸颊:“倒是叫我意外,没想到你还能为老皇帝说话。”
“不是为了他说话,只是让
百姓知道京城不是对他们不管,免得日后官逼民反,从而天下大乱。”
今日是这手无寸铁的老人家,那知府欺负到头上了他也没有能力反抗,可若不是呢?若是逼急了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但这件事却压在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翌日,他们按照说好的,两人下楼的时候还佯装发生矛盾还没好。
锦瑟昨日蹲在门口可都听见了,所以今日不管萧瑾禹对她怎么冷脸她都还一脸笑意,甚至看向唐姝宁的时候还带着些鄙夷。
“王爷尝尝这个,味道不错。”她掐着嗓子,声音媚的不行,看向他的时候还下意识的红了脸。
萧瑾禹没有吃,但他装作为难,看了唐姝宁一眼,随后无奈的摇摇头只能将东西放在桌子上:“本王不喜欢吃旁人夹的东西。”
若是放在往日,锦瑟早就脸色难看了,不过今日她却觉着心中一暖,看吧,王爷果然还是因为摄政王妃才不敢亲近她的,如此一想,她也不觉着多难过了。
这顿饭看着锦瑟自我攻略,唐姝宁觉着有趣,饭吃的也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