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皇后出身低微,只是一个七品芝麻官的女儿。
传闻,当年皇上之所以选择立她为后,更像是在和谁赌气。
但无论如何,皇后都稳坐这后宫第一人的位置足足十几年。
虽然,这十几年,有一大部分的时间,皇后都在礼佛。
淡淡地收回思绪,唐姝宁点头:“娘娘的事情,臣妾有所耳闻。”
“很意外吧,竟然我是皇后。”皇后忽然起身,她转动着手中的佛珠,目光落在这层层叠叠的宫殿之中:“可本宫这个皇后之位,又岂有一日做的安稳?”
“娘娘有什么事情可以直说,只要臣妾能够做到,定然万死不辞。”唐姝宁跟着开口。
皇后摇了摇头:“本宫能有什么事,只不过是宫中孤寂,找个人说话罢了。”
真的是这样吗?
唐姝宁是一万个不相信的。
但是皇后不说,唐姝宁也只能就这么一直陪着,她心里惦记着别的事情,后面皇后又说了什么,唐姝宁没有听真切。
像是看出了唐姝宁的心神不宁,皇后忽然叹了口气:“犹记得,那时摄政王说什么都要护着王妃妹妹,实在是令人感慨羡慕。”
“不敢。”唐姝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对于一个在深
宫礼服十几年的女人来说,若是她尚还对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有所期待,那旁人的恩爱,难免会刺激到她。
皇后忽然凑近,唐姝宁吓得猛的后退了一步,皇后像是被她的反应取悦到了一般,忽然轻笑起来:“可是王妃妹妹可知,曾几何时,也有一人,曾经以命护着本宫。”
这又是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陈年旧事?
但是自己也不愿意知道。
唐姝宁沉默不语,眸中透着几分疏浅的恐惧,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臣妾不知,亦不敢多问。”
皇后像是被噎到了,她盯着唐姝宁看了许久,最终古怪的笑了一声:“王妃妹妹还真是谨慎,本宫对王妃没什么恶意,王妃不必如此。”
在唐姝宁的故意放水之下,皇后又赢了一盘棋,兴许是觉得无趣,皇后盯着棋盘瞧了一会儿,忽然将手中棋子掷于盘中:“罢了,本宫这等闲人,就不耽搁王妃的时间了。”
唐姝宁回答的滴水不漏,临行的时候,皇后忽然叫住唐姝宁:“王妃回去告诉摄政王,他这些年日日夜夜,良心可曾不安!他夜里,可曾梦魇缠身,夜夜难眠?!”
说这话的时候,皇后的声音已经略显尖利了。
唐姝宁脚步顿
住,再次屈膝醒了一力气:“臣妾一定替娘娘带到。”
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皇后忽然颓然的倒在榻上,许久之后,唐姝宁才听到那殿内重新想起木鱼诵经的声音,经久不绝。
她长叹了口气,终于一脚踏出了这藏污纳垢的皇宫。
听闻唐姝宁进宫,萧瑾禹下了早朝便一直在崇德门外等着。
远远的瞧见一抹明亮的身影,萧瑾禹唇角不自觉地挂上一丝笑容:“皇后找你何事?”
“下棋、说话,然后同我谈话。”
唐姝宁将自己的小手放在萧瑾禹掌心,男人的手掌干燥温暖,抚平了唐姝宁心头那怎么都抹除不掉的不安:“摄政王可否日夜难安?你们之间,是有什么故事吗?”
萧瑾禹唇角的笑意浅淡了几分,他叹了口气,伸手替唐姝宁将鬓边碎发拂到耳后:“她到底还是忘不了。”
萧瑾禹没有隐瞒,坦然道:“皇后多年前曾与人私奔,是我亲自带人将那男人杀掉,把皇后带回来的。”
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
可为什么皇后无权无势,又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至今却仍然稳居皇后宝座?
太多的事情都被掩埋在朱门碧瓦之后,随时等待好奇探究
的人孤身前往,然后将其吞噬。
唐姝宁脸色格外复杂,却没有继续追问。
她的好奇心好像真的很轻。
半晌,萧瑾禹不放心地又补充了一句:“与皇后私奔那人,曾经是位王爷,于我有救命之恩,所以,皇后恨我,日后,婠婠若是能避开皇后,就避开吧。”
“你……”唐姝宁终于明白皇后为什么会问那种问题。
“婠婠是否也觉得我是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人?”萧瑾禹苦笑。
唐姝宁摇头:“世间之事,,涉及到权力二字,哪有简单的,我相信你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夫妻二人对视无言,萧瑾禹轻轻将唐姝宁拥进怀里。
马车摇摇晃晃,唐姝宁将自己尽早心神不宁的事情说了出来,萧瑾禹没有犹豫,转头就让车夫去了永宁侯府。
此时永宁侯府已是一片死寂。
唐姝宁心脏猛的突了两下,顾不得门人传报,便提裙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