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姝宁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尴尬,随后,她又是平时那副端庄稳重的模样:“是那人危言耸听。”
“我没有!我比你更懂蛊!”年轻男子气的直跳脚,但是此时他被长诀拎着,样子反倒有些滑稽。
唐姝宁心中已经有了思索,却还是佯装疑惑道:“为何跟踪我?”
年轻男子又咳嗽了一声,脸上露出些许疲惫:“我想,重新给你种蛊。”
“你小子还真敢说!也真敢想?”
长诀瞬间就怒了,他伸手就要教训那年轻男子,却被唐姝宁开口制止:“为何要给我下蛊?”
她能感觉得到,这男子对自己没有恶意。
哪怕他想要自己的性命,他那双干净透彻的眸子里,也没有一点杀意。
很怪,所以唐姝宁才想问清事情的缘由。
不过最让唐姝宁觉得奇怪的是,前世的时候,自己并没有遇到这么一号人。
男子皱眉:“我看你也懂蛊,虽然造诣比不上我,但是在年轻一辈人当中,你已经是佼佼者,所以才能在不被我发现的情况下,强行解开我给你下的蛊,我很欣赏你,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死,所以我得告诉你,你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圣体,你自己也该知道吧?”
“所以呢?”话说到这里,很多事情好像已经开始逐渐明了了。
但是,唐姝宁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那男子眼神真诚:“先前你是王妃,我对你没有了解,所以才只能在路口蹲守,借着擦肩而过的机会在你体内种下了蛊,想着如果有一天你被人利用,我便能直接杀死你这圣体,以免铸成大错。”
“但是现在。”男子脸上忽而变得炙热:“你也懂蛊,事情就好办很多了,你自己多加小心,不要让别人利用你的身体养蛊做坏事,可以吗?”
听完他的一席话,唐姝宁只想发笑。
圣体养出来的蛊虫夺天地造化,但圣体,从来都是以命饲蛊。
自己很想活着。
“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男子眨了两下眼睛,争取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纯洁无害。
长诀看着他矫揉造作的样子,心里直犯恶心,他抬起手又想给他一巴掌,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住了。
唐姝宁还在思考:“你是何人,京城之中除了你之外,是否还有其他蛊师。”
这次那男子回答得倒快,他连连点头:“当然是有的,不然,南疆和京城相隔万里,就算你是圣体,也不会被人发现,我也不必千里迢迢追
过来。”
果然如此,唐姝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叹息,但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她凝眸,面如皓月,让人不敢直视:“不要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哦好好好,你们一直都对我们南疆人避如蛇蝎,其实我们也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坏吧,我们养蛊,一般都是用来保护自己,只有一小部分的人,才想着用蛊来满足自己的私欲,这种人和我们不是一个寨子。”年轻男子一一细数。
他掰着自己的手指头,煞有其事地数道起来:“我们两个寨子关系不好,但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只是前段时间,我大哥忽然很兴奋的告诉我和奶奶,京城里面出了圣体,我们这才发现,他一直和京城里的人有联系。”
“奶奶挺生气的,而且圣体以命饲蛊的事情,都是很久之前,寨子里快要被灭门的时候才发生的事,奶奶不允许大哥惦记圣体的事情,大哥就叛变了,去了对面寨子,然后过了一段时间,大哥忽然离开寨子,去了京城。”
说到这里,年轻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故而,奶奶就让我跟来了。”
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波折的一段故事。
唐姝宁语气真
诚:“你们不想用圣体养蛊,是否是因为觉得这种方式对圣体来说太过于惨烈,你们是善良的人,所以不想让一个无辜的生命死掉。”
“是这么一个道理,我们确实都很善良,扫地恐伤蝼蚁命来着。”年轻男子脸上还有点骄傲。
长诀额头的青筋跳了两下,他忍无可忍,终于一巴掌又拍在了那男子头上:“所以,你就想直接下蛊害死王妃?”
年轻男子愣住了。
他脸上带着一股莫名的嫣红,轻轻咳嗽了几声之后,他才一脸委屈的嘀咕:“我也不想呀,那不是没办法的办法吗?毕竟……如果我大哥真的用圣体养出传说中的蛊,再被有心人利用,那才是生灵涂炭呢。”
“所以我是被舍弃的棋子。”唐姝宁轻笑,语气莫名沉郁起来。
只可惜,这一辈子自己从来都不是谁的棋子,所有,她要比谁都长长久久的活着。
“把这人带回去,关起来仔细调查盘问。”云琅放下了卷起的车帘,唐姝宁近乎于瑰丽的面容,被厚重的帘子彻底遮挡。
年轻男子张了张嘴巴,长诀却直接把他丢给了一旁的暗卫:“带回去,等王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