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有异,萧瑾禹心思猛的一沉。
距离自己和婠婠订亲,已经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也就是定亲的前一夜,自己做了错事……不会是那一次就有了吧。
不行,不能让婠婠名声受损!
萧瑾禹连忙开口:“王妃吃不惯王府里的吃食,臣弟正准备换个厨子,就不麻烦皇上和皇嫂了。”
“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也就是顺手而为之,摄政王何必跟朕这么客气?”皇帝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个给萧瑾禹添堵的机会?
他恨不得让传话的太监飞起来,赶紧把太医带过来。
唐姝宁自不是个蠢得,慢半拍也反应过来,下意识一摸着自己的小腹,心头大惊。
难不成真的那一次就有了?
前世可没有这么一遭!
怎么这一世,就连这种事情都被改变了!
不,不可能,很多事情就算是因为自己的重生而改变,那些本质上的事情,也不会忽然变得和权势千差万别。
唐姝宁强行稳住心神,手指轻轻搭在自己脉搏上。
蛊毒与医药相通,前世被蛊毒折磨那么久,唐姝宁自然也是久病成医。
感受着自己脉搏的跳动,唐姝宁忽然眉头紧锁,口中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
“如
何?”萧瑾禹压低声音,借着长袖的遮掩,将自己的指尖落在唐姝宁手腕上。
虽然他只是略懂医术,半路出家,但那时不时滑动的脉搏,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喜脉。”唐姝宁浑身血液冰凉,此时竟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一直期待这世间能有一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
可是,这孩子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走!”萧瑾禹当机立断,拉着唐姝宁就要离开。
这世间流言如虎,更何况,她还是摄政王妃,自己本就已经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若是婠婠被人盯上,只怕日子会十分难过。
他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摄政王这么着急离开干什么?不过是请个平安脉,莫不是摄政王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才一再遮掩。”话说到这种程度,就差直愣愣的指着萧瑾禹和唐姝宁的鼻子骂了。
萧瑾禹脚步微顿,并没有回头:“王妃身体不适,本王只是想送她回家休息,王府之中不是没有府医,虽然比不上宫里的太医,但治点头疼感冒,也绰绰有余。”
“是吗?既然摄政王也说了,府医到底比不了太医,那就劳烦摄政王在这里多等上片刻
,让太医看一看王妃身体,到底如何!”皇帝最后几个字咬的很重,幸灾乐祸的意味十分明显。
只是此时,萧瑾禹脸上已经褪去伪装,没了半点喜意。
他直直的站在原地,声音平静,但任谁都听得出他的恼怒:“若臣执意离开呢?”
“你要抗旨?”皇帝大怒,他不甘示弱的起身,微垂眼皮耷拉着,无端显现出几分阴狠。
萧瑾禹轻笑:“不敢,不过,皇上扣留我夫妻二人,传出去恐怕也不好听吧,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要把臣怎么样呢。”
如今朝堂之上,局势危危可及。
皇帝和摄政王的争斗差一点就要摆在明面上,只差一个引线,就会被彻底点燃。
唐姝宁的指尖不停的在自己脉搏上游移,可是不管怎么诊断,那一下一下滑动的脉搏,都在表明,这是喜脉!
可是,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两个男人,直接就这么争吵起来。
得想个办法……
如果实在没办法的话,就只能用蛊了。
这个想法一出,唐姝宁便犹豫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并不想使用蛊毒。
因为,这种东西对自己的反噬也很大。
如今,自己肚里可能有一个小生
命,再用蛊毒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对那小生命造成危害。
就在唐姝宁纠结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皇后,忽然开口:“我宫里有供奉佛祖的荼蘼香,许多人闻不惯,兴许是这个原因,王妃才觉得身体不适,既然王爷王妃执意要走,本宫和皇上也不好继续阻拦,谌思,送王爷和王妃。”
“你!”皇帝猛然震怒,他万万没想到,一直沉默寡言的皇后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帮摄政王。
他忽然想到了多年前的一桩旧事,目光越发阴沉。
皇后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依旧在自顾自的转着佛珠。
唐姝宁心中微喜,她感激的看了一眼皇后那古井无波的面容,正想告退,哪知道,皇帝竟然一副鱼死网破的模样,猛的站起身子:“我看,今日谁敢走!”
萧瑾禹缓缓抬眸,嘴角擒着一丝冰冷的笑:“怎么,难道皇兄是非要和臣弟撕破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