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唐凌朝一看寥礼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寥礼虽然愧疚,但还是在妹妹的幸福和祖母之间选择了后者。
毕竟这是一个百善孝为先的时代,若是被冠上了不孝的帽子,这辈子都别想再出头了。
唐凌朝气得直跺脚,他想让自家妹妹去劝一劝廖子矜,可是唐姝宁比他更快一步,先行开口道:“子衿说了没什么大事,我还有些事情,麻烦兄长帮忙瞧一瞧,不要让子衿气坏了自己。”
“这!”唐凌朝一下子就傻了,寥礼也看出了唐姝宁的意思,他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寺庙之中静悄悄的,唐凌朝站在寥子衿门外,想尽方法逗她开心。
不多时,寥子衿便被逗的扑哧一笑,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惆怅来,片刻之后,她又恢复成往日里那幅明媚张扬的样子。
但还有一个问题,寥子衿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她在心里小声说了一句:“唐凌朝,你愿意娶我吗?”
隔着门板,唐凌朝当然听不到,他正因为寥子衿笑了而开心,整个人如同个二傻子一般,看的唐姝宁直摇头。
当日晚上,萧瑾禹又偷偷摸摸的翻窗来看自己的小娇妻。
只是这夜唐姝宁心里藏着事情,睡得并不安稳。
萧瑾禹一进来,她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冷不丁的看到床边坐着个男人,还以为是进了贼。
“来……”唐姝宁的瞌睡都被吓跑了大半,她第一时间抓起放在枕头下面的匕首,同时张嘴准备喊人。
萧瑾禹眼睛手快,捂住了自己未婚妻子的嘴巴:“是我。”
这人来之前怎么也不说一声?万一她这刀子真捅上去了怎么办。
念及此,唐姝宁不由有些恼怒:“几日不来,来了便在这里吓人!”
萧瑾禹笑眯眯的任凭她骂,把人搂进怀里之后,他才觉得活了过来,这几日的疲惫也仿佛一扫而空。
“婠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萧瑾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京城之中到底还是皇帝最大,这山上到处都是皇帝的眼线,他派来保护唐姝宁的人,并不能第一时间把唐姝宁的身边发生的事情反馈给他。
提到这个,唐姝宁立即想到了白天那名侍卫,她支起身子,喃喃道:“倒是抓到一个人……”
经过一天的严刑逼供,那人早就已经受不住,把真话说了出来。
不过,他心里有点数,没把真正的幕后主使,
也就是皇帝供出来。
他只说,这一切全都是唐染的意思。
萧瑾禹却有些不信,眼前这人一看就是练家子,唐染一个闺阁女子,怎么可能会忽然有这样的下人?
这其中一定还有猫腻,说不定,背后还牵扯到了洛承川或者是三皇子。
这几个人总是如同跳梁小丑一般阴魂不散,也是时候要解决了。
萧瑾禹压低声音,如同寻常夫妻互拥着说情话一般:“过几日皇帝可能会有动作,谁要当出头鸟,谁就要爱削,婠婠凡事要多加小心,唐染的事情,婠婠暂且不要动手,等明日,我自会让她老实!”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唐姝宁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你呢?若是你出手教训唐染,皇上会不会因此找你的麻烦?”
毕竟是摄政王,肯定处处招皇上讨厌。
有时候只需要一件很小的事情,就能引发极大的争端。
萧瑾禹揉了揉怀中人儿的脑袋,语气温柔:“无妨,婠婠放心便是。”
这怎么能放心得下呢?
唐姝宁忍不住叹了口气,但是看着萧瑾禹自信满满的样子,也被他的情绪所感染,她轻声应了一句:“好。”
萧瑾禹今夜留宿在了这里,只是翌日一早,等
唐姝宁醒了之后,一侧的床卧已然变得冰冷,他却早已离开。
而今日一早,山上果然出事了。
圣方山层层护卫,皇帝却在自己的寝宫之中遇到了刺客。
虽然皇上并没受伤,但是这样大的事情,还是引得龙颜大怒。
特别是负责圣方山安危的摄政王,更是被皇上叫过去,当着一众大臣的面,狠狠呵斥:“摄政王这些年可是被京城的繁华迷了眼睛,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萧瑾禹表情微嘲。
明眼人都知道,这种地方围的铁桶一般,根本不可能出现什么所谓的刺客,何况这刺客还能直接精准无误的找到了皇帝的寝宫。
这无非是皇帝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可是偏偏,这样低劣的把戏,也最有用。
“微臣认罪。”萧瑾禹垂着眸子认错,语气却冰冷无比。
皇帝猛然松了一口气,继续拍着桌子表达自己的愤怒:“既然摄政王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那日后,京城那五万黑鹰卫,朕也不放心交到摄政王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