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姝宁抬眸望向床边的男人,不由轻叹了口气,伸手抚着他的面容:“我做错了什么?”
她脚踝上的铁还没来得及解开,白的惊人的肌肤藏在鹅黄色的被子里,配着一点冷厉的铁色,红烛摇曳,美的压抑。
萧瑾禹低头将唐姝宁的脚握在掌心,咔嚓一声便将那碍事的铁锁丢开。
她的脚尖很凉,萧瑾禹便干脆就这么握着,连同自己的手掌一同藏进被子里,用自己掌心的温度去温暖那寸肌肤。
他不知如何开口,此时,满心只剩下了懊恼。
如果真的如同绾绾所说,这个梦真实的犹如真正发生过,那么,绾绾怎么可能重新喜欢上一个囚禁她那么久,又杀了他全家的人呢?
一切始末,或许都是自己多思多虑了。
也怪自己之前没有仔细调查,便凭借着心中的一点猜想,和耳朵听到的一点东西,自顾自的断定她的感情。
“绾绾。”萧瑾禹不知如何道歉,只能略显手足无措的喊着唐姝宁的名字。
“爱”之一字过于沉重,他每每提起,总觉得这种情绪不应该只出现于口中。
可是如果,要他说出自己的顾虑,又与在心上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不堪一般无二。
他只能垂下眸子道歉:“
对不起,方才的事……绾绾就当我疯魔了吧。”
唐姝宁低头没有开口。
窗外雨声淅沥,两人相顾无言,各怀心事。
最终,还是唐姝宁率先开口:“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不换件衣服吗?”
刚才一路奔波,有萧瑾禹护着自己,自己倒是没淋上一滴雨,可他身上却大大小小的潮湿一片,又急着吩咐小厨房给自己熬燕窝粥,竟是现在都没来得及换衣服。
没想到这般情况下,她还顾着惦记自己,萧瑾禹叹了口气,伸手揉着她的发顶:“绾绾等我回来。”
小厮烧了热水,屏风后面是萧瑾禹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唐姝宁闭上眼睛,脑海中却在思考路萧瑾禹和沈璃的关系。
很奇怪,明明前世的萧瑾禹对沈璃可以称得上是厌恶。
据说,沈家能一直在京城盘踞,是因为沈家人手里有一件了不得的东西。
所以萧瑾禹才一直没动他们。
可今生,为什么萧瑾禹会对沈璃那般温和?
前世的诸多谜团,再加上今生的改变,唐姝宁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掉了,她轻轻摇了摇头,凉风拂过,忽地想到了前世——
萧瑾禹前世,其实也是娶了妻子的,只不过,那个可怜的女子过门不过短短三
个月的时间,就英年早逝了。
外人都道,那女子身体本来就不好,萧瑾禹把她娶回家去又从来都没有去过她的房里,这才让那女子终日郁郁寡欢,最终撒手人寰。
唐姝宁起初不愿相信,但是,除了成亲那日,萧瑾禹确实再也没有见过那女子,据说后来,萧瑾禹甚至连王府都不回。
自那女子死后,萧瑾禹就再也没有娶,直到他从唐染他们手里把自己救出来,便一心一意的守着自己。
唐姝宁并非乐观主义者,她时常忍不住的想,前世萧瑾禹大概是从来都没有得到过自己,所以自己才成了他心头的白月光。
可今生他们顺顺利利,这白月光,是否又会变成一粒白米饭?
想到这里,唐姝宁心中蓦然生出一股惆怅来。
若是萧瑾禹日后要娶侧妃,要纳妾该怎么办?
除了沈璃,还有他前世娶的那个女子。
他是摄政王,被皇帝所猜忌,要想活命,他必须得打起万分的精神来。
思绪如杂草般疯狂生长,唐姝宁长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今天当真是疯魔了,竟然开始杞人忧天的思考这些。
她伸手揉了揉眉心,屏风后面传来水声,萧瑾禹醇厚地声音自屏风后传来:“绾绾在想什么?”
唐
姝宁猛地抬头,有点做贼心虚,但是思考了片刻,她又大大方方的开口:“在想你纳妾的事情。”
方才荒唐一梦,真是连脑子都糊涂了,自己好不容易重活一世,管他这么多干嘛?有什么事情,大大方方说出来不就好了。
屏风后面的萧瑾禹愣住,随即,低低的笑起来,他的胸膛起伏,在水中漾起一圈圈的波纹。
似乎是越想越觉得有趣,萧瑾禹的笑声越来越大,直到唐姝宁微微恼怒,他才轻咳一声,止住笑意:“绾绾,此生除了你,我从未想过其他女子。”
唐姝宁轻哼了一声:“那日,也不知是谁表哥表妹叫的那般亲密!”
原来她是在意的。
萧瑾禹越发觉得自己刚才做的事情实在畜牲,懊恼一番后,他微微压低了声音:“绾绾当时不喜,为何不说?”
“我只不过是个未过门的王妃,管天管地,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