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沉的,屋里光线昏暝。
白贵嫔沉沉打量着她,一个耳光狠狠甩在了她脸上,满目怒火,“原本以为你是个安分的,没想到居然是个挑拨离间的主儿!”
“谁给你的胆子!”
一声厉吼,震得屋子都发颤。
楚辞脸上火辣辣的,嘴巴里满是血腥,低低回应,“儿臣没有。”
“没有?”
白贵嫔闻言脸色狰狞,一把揪住她的领子,“如果不是你在悦儿面前嚼舌根,悦儿怎会防备候鸟!”
“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她一把把她推了出去。
楚辞本就身体不好,被她这么一推直接栽倒在地,后脑勺沉沉撞在墙壁上。
“我没有……”
直至昏迷,也只有这三个字。
最后的意识当中,她听见白贵嫔说,“这个女人,不能留了!”
后来做了噩梦。
梦见自己被五花大绑着捆在祭台上,下面柴禾堆积如山,有人浇了烈酒上去,一把火点燃。
疼。
撕心裂肺的疼,几乎让她灵魂出窍。
后来又发了烧,脑袋里昏昏沉沉的。
旁边传来悦王的声音,“我娘来过?”
红鸾跪在脚边哭着,“贵嫔娘娘很愤怒,打了王妃,说王妃挑拨离间,让您不再信任候鸟,临走的时候,还说王
妃不能留着了,呜呜呜……”
“她的手,伸得太长了!”
悦王似乎有些愤怒,只是表现得不太明显,吩咐下去,“没有本王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王妃。”
又问,“陈大夫,王妃怎么样?”
“情况不妙,”姓陈的大夫叹了口气,“娘娘这个样子,要是不好生将养,怕是活不到春天了。原本只是风寒,但是我观她脉象,有气绝之意。”
“怎么会这样?”
悦王明显一惊。
陈大夫叹了口气,道,“有句话,草民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陈大夫说,“草民祖上,乃是玄学世家。到了草民这几代才转而学医。草民曾在家祖留下的手记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
“阴煞伤紫微,紫微陨,天下破。”
屋里气氛一下凝重起来,叫人呼吸都感到困难。
悦王沉沉道,“你的意思是说,她这不是病,是被冲撞到了?”
陈大夫点头,“紫微星原本应该是男人,生为女子,原本命格就弱,更经不住储伤煞。若草民没有猜错,王妃近一个月当中,应当至少有三位女子为难过她吧?”
“她们就是阴煞?”
悦王不解。
陈大夫说,“女子不是阴煞,只是对于本该为纯阳的紫微而言
是阴煞。若紫微受到欺辱,便是翻了煞。”
“……”
悦王沉默了下来。
许久,才问,“那依你的意思,当如何?”
陈大夫说,“给她自由,让她自己养着,一点点就会好起来。病不是大病,只是若再这样冲撞下去,回天无力。”
他说完,还补充了句,“王爷若是不信,可找祭司殿的人问一问。”
祭司殿的人,自然是池华。
池华不在京城,这是个秘密,只有皇家的人知晓。
所以,陈大夫应该不是在说谎。
他只是个京城开医馆的平平无奇的草民,祖上的确也是玄学出身。
悦王没有怀疑,把人送了出去。
之后,看向床上的楚辞。
楚辞在半梦半醒中说胡话,奋力呼救,“救命!”
“救命!”
一声一声,撕心裂肺。
她被大火包围,如坠地狱。
而悦王和人在边上说话,说话声那样清晰,却像是隔着一座山,没有人救她。
悦王看着她,半晌后,对红鸾,“你们都出去。”
所有人都退下,他伸手握住了楚辞的手,放在掌心里叹了口气,“你竟是如此娇弱……”
“阿辞,你梦到什么了?”
他擦拭着她额头的汗,试图唤醒她。
也不知道到底哪里碰触到了内心最
柔i软的那一块,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产生了一种想要守护她的冲动。
“可惜……”
后来,按住了眉心。
后来,又道,“若你能再撑过一个月,本王也不是不可以救你。”
他伸手抚过她的脸,“即使病着,也有几分国色天香。”
他不生气的时候,总是透出几分令人想沉溺的温柔。
楚辞在梦境里稍微安稳下来。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