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受伤地垂下眼眸,又忍不住说了句,“父皇说,过几日我也要忙着暗中去处理一些事情,可能不能每天见到了。”
“嗯。”
楚辞点头,“五皇兄要是口渴,就少说两句。”
“……”
他抬头看向她,说不出话来。
楚辞觉得那个眼神无法招架,鬼使神差反倒自己问了句,“我今天看你内脏有一些奇怪的损伤,是因为练功走火入魔吗?”
“最近不能再这样了,等胃的伤口彻底痊愈再说吧。”
本是随口一问,但迎上男人的眼神,却发现他似乎有些失神,欲言又止。
他好想说,阿辞,那都是因为你啊!
可他没敢说出口。
她已经不喜欢他了,要是知道那人也是他,她多半也会不顾一切撕破脸的吧?
他笑了笑,脸色有些惨淡,“可能是身体不适,上次练武反噬了吧。”
“以后注意一点。”
楚辞点头,没再多问什么。
“你先休息吧,我还有点事情,”她起身来,转身唤了声,“小石子,你进来伺候王爷。”
说完,转身离开。
他伸出手,去牵她的衣袖。
牵住了,又在被她发觉之前松开,心里抽得发疼。
他已经抓不住她了。
楚辞出去的时候,萧彧正在
龙案背后看奏折。
他的气色看上去好多了,看到她之后问道,“阿辞,烨儿如何了?”
“已经醒来了,一切顺利。”
楚辞笑着坐下来,道,“父皇,你打算哪天开始早朝?我估摸着,今天又要有人堵在卧龙宫大门口了。”
萧彧摇摇头,“等些日子吧,我今天出去一趟,你能守住卧龙宫吗?”
他抬起头来看向她,眼底透出一种力量感。
楚辞点头,“阿辞可以。”
男人脸上露出笑意,“烨儿,便先交给阿辞了。”
楚辞点点头,“我会照顾好他的。”
“陪父皇一起,吃点东西。”萧彧朝着她笑,让木公公提前上午膳。
楚辞陪着他用完餐,终究也没问他要去哪里,怎么出去。
倒是最后,萧彧好奇道,“阿辞不好奇父皇要去哪儿吗?”
楚辞轻轻摇头,“阿辞也好奇,但是阿辞不会问。阿辞只在宫里等父皇回来,一起用晚膳。”
男人深深地看了她好久,哑声道,“好。”
楚辞看着他走进了禁苑,但没跟上去。
禁苑后面,多半有密道。
但她向来知道,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她不会去探究。
楚辞深呼吸,拿了个大体老师出来,放在龙床上,坐下来给他化
装。
“殿下,您这是在干嘛?”
木公公愕然看着她。
“替身罢了。”
楚辞把衣服给大体老师穿好,头发弄好,“你看像不像父皇?”
木公公上前一看,吓得当场一个趔趄,“这、这、这——”
“这怎么一模一样啊!”
他骇然看着楚辞。
楚辞倒是没多大反应,“以防万一吧,万一拦不住呢?父皇好几日没出现,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一顶大帽子扣上来,说我害死了父皇?”
楚辞揉了揉眉心,在大体老师身上装了个小音箱,这才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怎么没跟父皇一起出去?不用伺候的吗?”
木公公脸色猛地一僵,半天才反应过来,敷衍了过去,道,“奴才是个太监,出去很容易被认出来。皇上微服私访,都是带着侍卫去。”
楚辞恍然,也就没多问。
这一转眼,正午过去了。
她叫木公公去把宫里这些年太监宫女的造册拿来给她看。
银衣在一旁帮忙。
折腾了足足一个时辰,终于找到了那个和蒋三匹配的人,“宓公公?”
“这个人,之前不是伺候柳太妃的吗?”
银衣有些不解,“他原本的名字,叫蒋宓啊?”
楚辞捏着那张纸,半天才轻声道,“事情
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这宫里的画像和蒋三i不一样,证明蒋三易了容,甚至可能不止有这两种面孔。”
“殿下的意思是说,他进宫可能另有所谋,事情办成之后,才抽身而退的?”
银衣被惊到了。
楚辞点头,“你看,蒋三杀了丽妃,但他却是柳太妃宫里的太监,而柳太妃很快也上吊自杀,这院子的主人就变成了白贵嫔。”
“丽妃和白贵嫔,是一起进宫的。”
“你难道不觉得,丽妃死得有点蹊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