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将军!”
下方,萧烨一声低喝,咬牙切齿。
岑寂倏地松开了楚辞,楚辞嘴角一抽,往下看了眼。
萧烨眼神闪烁了一下,补充了句,“不要让阿辞摔下来。”
岑寂:“……”
刚刚是这个意思吗?
楚辞心情复杂,假装没看见收了目光,默默地安装好了报警器。
折腾了半个时辰,把卧龙宫、御书房、禁苑等萧彧经常出入的地方全都覆盖好,这才回到屋里。
萧烨冻得的脸色发白,架子上的药水都快结冰了。
“先加温一下吧。”
楚辞不知道说什么好,低头拿了两个汤婆子,一个塞进他怀里,一个暖着药瓶。
正打算转身走时,男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弱弱地道,“阿辞,你原谅我好不好?”
楚辞心头颤了颤,但终究还是把手抽离,道,“七皇兄,有些事情,我觉得不提比较好。”
撤离两步,这才又道,“你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是那种苦中作乐的人。”
她没再看他,转身去找萧彧。
萧烨定定的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自己的魂都跟着被抽走了。
心里又酸又苦,却只能自己吞下去。
一切都晚了。
她因为他受了那么多罪,她不记仇已经是看在
父皇的面子上了,又怎会真的原谅他呢?
男人低头捂住脸。
泪从指缝里溢出来,没发出半点声音。
年幼的时候,父皇说,“烨儿,你很聪明,但是聪明的人容易刚愎自用,除了自己相信的什么都听不进去,看不进去。”
“这样,你是要吃大亏的。”
他说自己不会。
当时没放在心上。
现在证明,父皇说的一点都没错。
但凡他当时不那么自负的相信自己看到的,赶紧派人去查,也不至于把事情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把阿辞推得那么远。
原来他不光吃了大亏,还没了回头路。
原来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的身份,他的手段、武功可以解决的。
楚辞其实被他弄的有点心乱。
时间太短了。
算一算,才过去两个月。
两个月之前,他们还是恩爱的样子,她心心念念都是他。
就连现在的梦里,她还是那个要和他生同裘死同穴的人,为他哭,为他笑,为他不顾一切。
可她的性子又注定了,永远不可能过去这一关。
她站在偏殿门口深呼吸,调整好情绪之后,这才去找萧彧。
“父皇,这个你戴上,1是禁苑,2是卧龙宫,3是御书房。一旦哪个地方出问题,数
字代表的红灯就会亮起来,发出警报。”
她把一个手环给他戴上,脸上带着孺慕之情。
萧烨每次试图求和,她都能想到他叫木公公带走的场景,那是她离死亡最近的时刻。
她不会忘记。
更不会忘记,在所有人都想要她死的时候,这个男人二话不说就认了她当义女。
他把她从绝地推向了云霄,成为今天的长公主。
所以,她会用余生报答他。
萧彧看着她的笑脸,恍惚了一瞬,道,“朕这些年来,一直想要一个你这样的女儿。”
楚辞一愣,道,“父皇也有小璎珞呀。”
本是安慰他的,谁知他却摇摇头,“那不一样。”
似乎又陷入了久远的记忆。
他想了好久,才回神,道,“父皇感觉好多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咱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楚辞点头,“那父皇好好休息,外面……我会盯着。”
楚辞告辞出门,站在屋檐下深吸了口气。
缓了一会儿之后,对银衣道,“你告诉宁叔一声,我今天晚上住宫里,冰心居那边,一定要守好。”
“回来的路上,去问问影月他们,我需要知道最新的消息。”
银衣点头离开。
楚辞回了御书房边上的偏殿去休息
,距离卧龙宫有三四百米远。
回去睡了一小会儿,出来时遇上了大皇子。
“长公主殿下,听说昨夜父皇遇刺,情况如何了?”他看上去很是担心,硬着头皮跟她说话好像也是不得已。
毕竟,双方关系并不好。
楚辞道,“父皇中毒严重,我解不了,只能吊着命。已经派人去找毒医了,毒医有没有办法,谁也不知道。”
她的面上没有丝毫笑意,叫人看不出虚实。
大皇子闻言一噎,“连你也解不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