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父皇这话,多半是在试探什么。
萧彧听了,问道,“以阿辞的意思,接下来选谁比较合适?”
楚辞想了想,道,“儿臣对朝中诸位都不甚了解,任何人的举荐,自然也不如父皇亲自选的好。”
“这事儿,我听父皇的。”
她抬起头来,道,“对六皇兄,我也是这么说的。”
“嗯。”
萧彧闻言,果然露出赞赏的表情,“此事儿,看看明天早朝谁愿意去办,正好看看他想干什么。”
“那……逍王那边?”
楚辞闻言心中骇然,皇上果然要借此钓大鱼了。
萧彧道,“他会暗中配合你一些事情,三天后,你每天早上来宫里一趟。”
“他在宫里?”
楚辞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萧彧点头,“他的身体状况很不好……后天吧,后天如果还不行,你就来看看。”
“好。”
楚辞张了张嘴,她其实有些担心萧烨的胃,便留下一些药放在桌上,“父皇若是能见到他的话,这些药给他吃。”
多的话,她也再说不出来。
之后,两人一起过去早朝。
楚辞在路上,看到雪公主在远处和皇后寝宫的人窃窃私语,紧接着大皇子从那边过来,也往金銮殿来了。
楚辞若有所思
,但没说什么。
果然,到了金銮殿上,大皇子便开口建议,“父皇,如今七弟驾崩,举国哀痛。可春耕之事关乎国体,容不得大意。”
“原本,是他来负责此事的,可如今他人没了,儿臣还请父皇早日下旨,重新选人。以儿臣之见,大理寺卿白大人刚正忠勇,一心为民,可负责此次春种之事。”
楚辞闻言看了眼悦王。
悦王低着头,乖巧地像个小学生,竟是一句话都没说。
再看白赋,他一脸坦然的模样,显然也是想要接这活儿。
但楚辞没说话。
因为她知道,今天这事儿,才刚刚开始。
而这时,曹德成上前一步,道,“陛下,这调集粮食一事,路途遥远,兹事体大,需得军队押送,才能保证安全。”
“白大人一介文臣,怕是不能担此重任。臣恳请皇上下旨,让臣率领十万武安军,前往南边运粮!”
话音未落,白赋扭头,道,“曹大人此言差矣,此次征集粮种,要通过户部和地方上配合周旋,向来都是文臣的事情,恐怕曹大人常年带兵,才是那个真正不知如何征粮,如何与地方上斡旋之人!”
曹德成争锋相对,“前往南方路途遥远,又大雪封路,这一路多少
山匪?多少灾区?万一遇上山匪和难民,白大人难道靠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吗?”
“……”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吵得头疼。
楚辞抱着手臂,站在边上昏昏欲睡。
这一幕,她早就想到了。
等他们朝得差不多了,楚辞才打着瞌睡道,“两位大人肺活量不错……既然争得这么激烈,都想为父皇分忧,不如……”
嘴角一勾,幽幽地笑,“两位大人一起去,顺带把逍王遗留下的军令状继承了。谁办不好,里头来见就是。”
一下子,大殿里鸦雀无声。
曹德成和白赋都瞪着眼睛看向她。
大皇子皱眉,道,“长公主,你这样怕是不妥。白大人和曹大人可都是朝中一品大员,国之柱石,你随随便便就让他们提头来见,是何居心!”
“大皇兄是在担心白大人,还是担心曹大人在此时遇到不测?”
楚辞轻哼一声,“他们哪怕是一品贵胄,那也是从百姓中来的。我沧元万千百姓,不只有他们两人特殊。在保家卫国这上面,我相信沧元每个人都会前赴后继。”
“相反的,在其位谋其政,每一个占据了如此高位,享受着荣华富贵之人,才应该更有担当,鞠躬尽瘁。”
“他们的命,
包括我的命,也都没比百姓们更高贵。”
楚辞脸色彻底冷了下来,盯着大皇子,“大皇兄可不要忘了,春种这事儿,我才是主要负责人。做不好,我也是要提头来见的。”
“怎么,白大人和曹大人比我高贵一些?”
大皇子脸色顿时十分难看。
楚辞没再理会他,看向白赋和曹德成,“两位大人争得如此激烈,初衷也是想要为国效劳的对吧?既然这样,必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是吧?”
白赋和曹德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两人双双瞪着她,却没想到她一个人对上他们两个加上一个大皇子,气场既然丝毫不输,反而显得具有压迫力。
“皇上,这——”
白赋转身,看向了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