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想了想,双眼一眯,道,“不去!”
“我父母已经消失了整整十一年,早没消息晚没消息,偏偏这个时候有消息……哼。”
她冷笑了一声,“就算是真的有,但已经等了十一年,也不差这几天。”
银衣长舒一口气,“主子说得对,这么大一个女儿没了,若是他们还活着,怎么可能到现在才来找?若只是旁人有他们的消息,那要么就是求财,要么就是陷阱。”
“事已至此,那些事情咱们都可以慢慢查,不必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楚辞点头,“只要我不去,着急的就是他们。”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上跳下窜。”她冷笑了一声,话锋一转,“楚宁如何了?”
宁叔道,“太医已经看过了,用上了最好的药……据说是王爷临走时安排的,说务必要保住她的命。但据太医的说法,宁通房中毒小产,加上昨夜这一冻,怕是一辈子的风寒治不好了。”
“这难受的,还在后面。”
楚辞抿着唇往清华阁那边去,只丢下三个字,“她值得!”
说着,对银衣,“你叫百里映雪过来一趟,该打针了。”
银衣眼底窜起一道诡异,点头道,“属下这就去。”
楚辞倒是没
多想,直接上了清华阁。
上去之后,又想起什么,道,“对了,后天义诊一天吧,大年初一我就不过去了,初七再去一天。再就是十五,你叫赵掌柜贴个告示出去。”
“……好。”
银衣想劝她大过年就别去了,但抬眸迎上她清寒坚定的眼神,这话愣是没说出口。
“殿下今晚不去冰心阁了吗?”
春花跟着楚辞上楼,有些诧异。
楚辞想了想,道,“不去了。”
前几天夜里总有人来,她索性不去那边住了,免得被君七皇骚扰。
下方传来秋月的声音,“好奇怪,宁通房的丫鬟在外面鬼鬼祟祟的,不断往外面张望,不知道在等什么?”
楚辞不用看就知道。
冷冷一笑,道,“自然是等逍王回来,等平襄侯来看望她。”
但萧烨,她是等不回来了。
“你告诉她,逍王出了院门,没有两三个月是回不来了,从今往后,这王府都是本公主说了算。”她拨弄着炭火,眼底一片寒芒。
身世的事情,她打算从楚宁身上入手,直接一道命令下去,“从今天开始,封锁王府。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出藏娇阁,就是平襄侯和孙氏也不行!”
“那两个丫鬟,也不让出去对吧?”
春花眼神有些兴奋。
这个丫头,天生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特别爱欺负人,好在对自己人很好。
楚辞点头,“该让她们出去的时候,自然会让她们出去。”
“奴婢这就过去。”
春花一脸兴奋的走了,仿佛外面的暴风雪也挡不住她。
楚辞失笑。
等人都出去之后,又把那张纸条拿出来,拍了张照片之后,丢进了火炉里。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张纸条,多半是钦王的人送的。
给她下饵,她就偏偏不上这个钩。
还约在郊外树林子里,那就让他在这雪地上好好的等着去吧!
楚辞换了身休闲的家居服,舒舒服服在软榻上躺了下去。
旁边火炉烧得通红,把她烤得浑身上下暖洋洋的。
而楚宁那边,没到中午就已经把炭烧完了,到了这会儿,屋里已经冷得如坠冰窖,楚宁又病歪歪的,只好裹着两床大杯子,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爹爹呢?”
一见芦苇进去,立即颤声问道。
芦苇脸色发白的摇头,冻僵的嘴巴说话都不利索,“没有老爷的消息,王爷也没影儿,只有清华阁那位回来了,一堆人跟着,别提多有排场。”
“好像还是从宫里出来的。”
芦苇说得心
里直冒酸水儿。
要是跟着楚辞多好啊?
人家那些丫鬟属下的,哪个看上去像是下人?一身的绫罗绸缎不说,个个吃得好喝的好,红光满面的。
再看看自己这边?
什么藏娇阁?
除了刚嫁过来那几天,这里一直都是愁云惨淡,自家主子三天两头病歪歪的,如今不仅王爷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这大冬天连炭都没了!
两个丫鬟扛到现在,心里多少也有些许怨言。
楚宁听着她这话,心里又是酸涩又是嫉妒,咬牙道,“王爷到底去哪儿了?”
楚辞深受太后和皇上宠爱,天天进宫,还把宫里人送出来伺候她。
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