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意被突然袭击,神经紧绷了一下,这才缓缓放松,看向她笑着道,“王爷身子骨不太好,出去疗养了,估计最近都不会在王府……”
还煞有介事道,“王府的事情,往后还请王妃多照看一些。”
楚辞:“……”
他这是不打算出现了?
现在逃避,有什么用?
她看着皮笑若不笑的迟意半晌,问,“去哪儿疗养了?”
迟意道,“宫尹陪着去的,属下就不清楚了。这南边的行宫,至少也有二三十个,具体去哪里,要看王爷心情。”
“……”
楚辞感觉自己就不该问他。
“进宫!”
她没好气丢下一句,出门上了马车。
银衣赶车,春花秋月陪着她。
春花道,“奴婢瞧着,王爷多半是怕你提和离的事情,这才遁了!”
秋月也道,“是啊,如今宁通房那样,平襄侯又造幺蛾子,王爷就算是再糊涂,也该回神了。他心里的人本就是殿下您,如今知晓宁通房才是坏人,怕是不肯再放开你了。”
楚辞心说,这两人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萧烨如今这个不放手,她已经不稀罕了。
孩子死了他知道奶了,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心头梗着一团,终究曾深i入骨髓的感情,
如今想要连i根拔起,也难免自损三千。
楚辞靠在车壁上,双手紧握成拳头。
春花有些担心地问,“可是殿下,如今这个情况,他要是跟皇上去说自己之前是被蒙蔽了,眼下只想对你好,你该如何是好?”
楚辞猛地一噎,“他不会的。”
“再说,皇上已经答应了我可以随时离开……”
春花说,“那是在逍王犯浑的时候答应的,你想一想,你和逍王的婚事,是皇上御赐的,他该多喜欢你这个儿媳妇?”
“太后娘娘也说了,唯有你,才配得上逍王。”
春花皱着眉头,“奴婢不是撮合你两,话是不好听,但宫里有些事情,没有殿下想得那么简单。皇上是答应了你,可要是逍王回心转意你却非要闹着和离,其他人难免钻空子,兴风作浪。”
“这后宫的每个人,都和朝堂上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况且钦王上次,已经来示好了。”
“他们未必真心,但搅浑水足够了。”
楚辞听得一个脑袋两个大,深吸一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吧。”
她真的不想一下子想这么多乱糟糟的,事情要一步一步解决,多想也没用。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刚从宫门口下车来,就看到萧烨从里面走了
出来。
他裹着厚厚的狐裘,身子骨看上去有些许虚弱,脸比之前消瘦了几分,显得更加轮廓分明,多出几分清绝贵气。
楚辞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一股不太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正凝眉想说和离的事情,他却已经率先开口了,“正要找你呢……”
“本王最近身体欠佳,盛京冬天太冷,所以要去南边疗养一阵子,刚与父皇告过别……本王走后,逍王府的事情……”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殷切又虚弱地看向她,“便多劳烦王妃照看了。”
“咳咳咳!”
他咳了几声,都没给楚辞拒绝的机会,就拱手道,“本王告辞。”
“萧烨,你站住!”
楚辞气得发抖,但她的呼喊在空气里没激起半点浪花,因为此时那人已经用轻功离去,眨眼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楚辞盯着他离去的方向,咬牙切齿,“他的轻功,倒是没见半点损伤!”
这轻功,虽然比不上君七皇,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银衣看着那边,道,“逍王这些年来多半是在藏拙……”
“藏拙?”
楚辞倏然回神,想到萧烨之前那乖张骄狂的名声,只听银衣道,“咱们皇上春秋鼎盛,英武非常。他在那个位置上,儿子们就不能太锋
芒毕露,逍王就是这几十天犯蠢,之前其实一直很聪明。”
“若非如此,皇上也不会如此钟情于他。”
楚辞看了眼银衣,“你宫里的事情,倒是别有见地。”
银衣倏地一僵,道,“我也是猜的。”
楚辞没说什么,毕竟先生是朝堂上的人,银衣是先生的人,对朝堂上的事情了解也很正常。
就是好几天没见到先生了。
楚辞晃了下神,举步走进了皇宫。
春花小声叮嘱,“逍王已经见过皇上,殿下进去之后,切莫在执着提起和离的事情……”
楚辞按住眉心,沉沉道,“知道。”
春花点头,“殿下也不要难过,皇上毕竟是做父亲的,就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