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只是想要一个家(1 / 2)

可那不可能。

父皇是皇上,日理万机,身边动辄十几几十人跟着,不可能像是先生一样,随时都来看她。

他只能在百忙当中,让人把她叫进宫。

楚辞哭得满脸眼泪,什么形象也没了。

等她哭够了,这才不好意思起来,胡乱擦了擦眼泪,低着头小声道,“对不起,儿臣……”

“哈哈……”

对面,男人爽朗地笑了,“我们阿辞,平日里跟个小刺猬一样,哭起来到跟个小孩子似的,看你这张花猫脸?”

他拿了镜子给她一照,楚辞就破涕为笑。

被泪水洗过的双眸清澈如星子,她看向他的眼底满是孺慕之情,“父皇,从今往后,阿辞愿意成为父皇手上的刀剑和盾牌,保护父皇一生安康!”

说着,眼神逐渐坚定锋锐。

起身来,单膝跪地。

那是真正的臣服。

只为眼前这个人,在生死攸关时救下了她的命,在众叛亲离时给了她一个家,即便是涉及到自己的亲儿子,也没迁怒于她。

她相信,他有一双慧眼。

更相信,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英明的皇帝!

那小女子仰头再看他时的眼神,如同在膜拜着天上的神。

男人双手微微发颤,把她拉了起来,认真道,“阿辞,父皇见你这么多年

受了太多的苦,只想好好照顾你,庇护你。并非想要阿辞为了父皇去拼命。”

“父皇,只希望你好好的。”

楚辞扁了扁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儿臣愿意。”

“父皇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之一。”

“我会好好守护好每个对我好的人。”

“好好,父皇相信阿辞。”萧彧见她快要哭了,赶忙安慰,应了下来。

此时,他并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真的成为了他手上最锋利的剑,也成了他身边最牢不可摧的盾。

他生了那么多孩子,唯有这个小丫头,与他才是真正的情浓于血。

他翻开她写的折子,和她一段一段的讨论。

她不熟悉的地方,他给她认认真真的讲解,她提到的陌生词汇,他也静静听她解释。

大殿里光线逐渐黯淡下来。

木公公点上了灯。

烛光里,那一对身影,如同真正的父女,没有丝毫违和感。

楚辞不方便住在宫里。

晚膳之后,木公公就送她回冰心居。

她站在皇宫门口,看着御书房的方向,心间被一股信念充斥,“父皇,从今往后……您就是阿辞真正的父亲!”

说完,转身上了马车。

那孩子般的软糯乖巧消失地无影无踪,只剩下一身锋芒如同利刃出鞘,惊得

木公公回不过神来。

回去的路上,木公公不由叹道,“长公主殿下若是个皇子,皇上怕是愿意把皇位都传承于你。”

“公公误会了。”

楚辞垂眸,“我并不需要皇位,我……只是需要一个父亲。”

脑海里,还是平襄侯和孙氏大喊着,要把她活生生打死的场景。

她不记得七岁之前的事情。

自己的生父生母,更像是从未存在过,她也不知道上哪儿去找他们。

而以平襄侯的尿性,多半,她的亲生父母,也已然遭遇不测。

这异世,她只想要个家啊!

楚辞转身,眼泪强行压了回去。

她并没有那么爱哭,反倒什么都能扛着。

只是父皇和先生都那么好,总会让她忍不住脆弱。

银衣上前来,“主子。”

楚辞点头,看向木公公,“公公请回吧,我和银衣一起回去。”

木公公深深看了眼银衣,道,“照顾好长公主殿下。”

银衣赶忙道,“一定。”

楚辞转身上了马车,银衣赶着车子往回走,楚辞这才问道,“你好像……有点怕木公公。”

银衣先是一愣,随后解释,“毕竟是皇上跟前的公公,就是外臣们也得巴结着。”

又叮嘱道,“主子切莫得罪他们,不然后患无穷。”

楚辞笑了

笑,“感激还来不及。”

要不是木公公上次把她从逍王府捞出来,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银衣又道,“皇上找你,可是因为逍王的病?”

“不是。”

楚辞捧着手炉,脸上露出笑意,“等和离之后,我就去科考,入仕了。”

“往后不想再提逍王府的事情,只想好好辅佐父皇,保沧元国泰民安,父皇长命百岁。”

银衣闻言不由露出笑意,“皇上若知晓,必定很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