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脸色一变。
不等说话,大门口的门铃被拉响了。
“银衣,你去看看。”
银衣转身,飞速前往门口,迎面进来两个人,“我们是京兆尹衙门的,冰心居南侧墙角死了两个人,我们需要问询一下。”
“可以,请。”
银衣不好阻拦,带人进来。
“拜见长公主殿下,属下等人是京兆尹衙门的,想问一下冰心居街角死的那两个人,长公主殿下认识吗?”
楚辞道,“把尸体带进来,我看看。”
那两人先是一愣,随后才道,“请长公主殿下稍等。”
“他们该不会是怀疑我们杀了人吧?”银衣看着两人出去,眉心紧皱。
楚辞眼底弥漫寒光,道,“有人盯着冰心居,人多半是刚刚先生走的时候杀的。想知道先生身份的,看来不只有逍王府。”
银衣深吸了口气,“京兆尹的人,来得太快了。”
“那要看京兆尹是谁的人。”
楚辞眯眼,看了眼钦王府的方向,“刚跟先生说京城要不安生了,这事儿就来了。”
“那他们此举何意?难道怀疑我冰心居杀人不成?”银衣失声道。
楚辞道,“他们只想知道,我在被冤枉的情况下,先生会不会主动出面暴露身份。”
“那现在怎么办?”
银衣一着急,扭身道,“我去找先生。”
楚辞拉住了她,“记住了,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哪儿都没去,就在屋里喝茶,谁特么知道人怎么死的!”
这是她第一次爆粗口,看上去竟有种兵痞一般的肃杀不羁,格外狠辣。
银衣迎上那个眼神,莫名放松了下来。
片刻,京兆府尹宁臻亲自进来了,上前一拜,道,“下官见过长公主,长公主可认识这两具尸体?”
楚辞顺着楼梯缓慢下去,目光落在了尸体上,笑了,“哟,这不是钦王府和逍王府的侍卫么?怎么死得这么整齐,还死在了我冰心居的院墙外?”
忽的,她笑了,看向宁臻,“对了,昨天逍王遇刺,逍王府的侍卫火烧冰心居,宁大人觉得这两件事情之间,有何关联?”
宁臻本是来试探她,打压她的。
毕竟,她只是个后宅女子,就算是会点医术,在他们这些玩弄权术的人面前,也只能站好挨打。
可谁也没想到,她居然主动出击。
宁臻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又道,“盛京的治安,是宁大人的分内职责吧?这又是逍王遇刺,又是长公主的府邸大火,又是两家王爷的侍卫死在我冰心居门外……”
“宁大人,你不打算解释一下
吗?”
一双凛冽寒眸,倏地落在他脸上,直击灵魂,“年关将至,皇上康复,本该普天同庆的日子,盛京却事故频发,宁大人是不是只想着过年,忘了自己的职责了?”
不禁宁臻愣住了,就连银衣都愣住了。
她明明语速缓慢,声音不高,但是字字句句的锋芒,却势如破竹叫人无法招架。
宁臻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指着地上的尸体,结巴起来,“长、长公主如何确定,他们就是逍王府和钦王府的侍、侍卫?”
“你觉得呢?”
楚辞一声冷笑,“你不要忘了,我还是逍王妃。”
她抬脚,踹了下脚下另一具尸体,“这个,你可以拖出去请教一下钦王,上次我看到这个人从逍王府的后门出来,去找了平襄侯,你问问他是真是假。”
“顺便,再提本公主问问,他的人,来我冰心居干什么!”
一声冷喝,杀意弥漫。
宁臻表情僵住,心下骇然:她不是没武功吗?这身上的肃杀铁血是怎么回事?
“滚!”
楚辞说完,淡扫了呆若木鸡的众人一眼,转身上楼。
宁臻下意识想要叫住她,她却在栏杆边上倏然回头,看向宁臻,唇角上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些日子父皇病重,有人深夜潜
入皇宫,炸了父皇寝殿卧龙宫一角,对吗?”
宁臻迎上她的眼神,忽而如坠冰窖,“长公主……”
她什么意思?
楚辞笑着,嘴角上扬,“宁大人这个京城父母官,做得不怎么样嘛。炸药包都被人运了进来。”
说完,她进了屋。
数九寒天的,宁臻感觉背后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他呆呆地拱了拱手,指着地上的尸体,有些结巴起来,“还、还不把尸体拖出去,确认到底是不是钦、钦王府的人!”
几个衙役上前,把刚刚拖进来的尸体,又拖了出去。
“告、告辞!”
宁臻说了句话,转身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
他这次试探,三言两语之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