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地看着迟意,“吃了多少?”
“人还活着吗?”
这一问,加上他惊恐欲绝的眼神,简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迟意脑门上!
迟意整个人都趔趄了一下,一把拉住他,“你什么意思?不是说打胎药吗?人为什么不能活着!”
出大事了!
这一次,是真的出大事了!
王爷就不应该相信平襄侯,这个人完全靠不住,他居然敢……
迟意喉咙一阵发紧,“你自己去跟王爷说吧!”
“带上解药走!”
他推了平襄侯一把。
平襄侯浑身僵硬地栽倒在雪地上,嘴巴颤抖着,“没、没有解药。”
“你说什么!”
迟意惊得瞪大眼睛,一把把他从领子上拎了起来,目眦欲裂。
孙氏听到动静,急匆匆地出来,哀嚎道,“哎哟迟意,你有话好好说,快先把侯爷放开!”
“好啊,我放开!”
迟意怒极反笑,盯着孙氏,“侯爷可真是自作主张的一把好手啊!”
“王爷要的只是打胎药,你们却直接给人下剧毒,这下好了。药,都被宁通房吃了!”
“你们满意了吗!”
迟意都不知道,这件事情闹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子。
到时候,他脱不开干系,所有人都别想消停!
孙氏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你……刚刚说谁吃了药?”
她的嗓音在颤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迟意一个字一个字道,“宁、通、房啊!”
宁通房啊!
那四个字,像是催命符一样,一下子让孙氏慌了,“怎么会这样呢,那药不是给楚辞那个贱人的吗!怎么会被宁儿……”
话没说完,就被迟意给打断了。
“那就要问问侯爷了。”
“不是说无色无味,银针无法检验,万无一失的吗!”
一声怒吼,直接震得平襄侯和孙氏心肝儿都颤了颤。
“她……察觉到了?”
孙氏瞪大眼睛,满眼惶恐不安。
“要是你们开的,那宁通房现在什么情况,我想侯爷心里有数。还有雪公主和王爷,也都吃了。”
“到时候,这谋害皇嗣的罪名下来,侯爷自己解释吧。”
“不是,我没想要害雪公主和王爷……”
平襄侯拽住他的衣袖,仓惶解释。
话说到一半,一阵绝望袭了上来,他整个人瘫坐在了雪地上。
说什么都晚了!
没解药。
要怎么办?
没有解药,他救不了楚宁,也救不了萧烨和雪公主,这要是宫里怪罪下来……
完了!
这一次,真的完了!
一股寒意从脊骨爬上来,把他脑子都冻僵了。
迟意看着他的样子,也懒
得多说,直接把人一把拎起来,拖着往王府去了。
孙氏慌忙也跟上,一阵鬼哭狼嚎。
血从身下源源不断的流出来,浸透了被褥,楚宁吓得六神无主,死死拽着萧烨的手,“王爷,王爷!”
“宁儿该不会是要死了吧?”
“王爷,我好害怕,我害怕!”
“呜呜呜呜……”
她哭得肝肠寸断,戚惶无比。
萧烨强忍着胃痛,沉声安抚,“迟意已经去找你爹爹了,等他带解药回来,就好了。”
可楚宁却哭得越发惨烈。
屋里,鸡飞狗跳。
另一侧,雪公主肠胃绞痛,从软榻上摔下来,疼得打滚。
她的丫鬟想要把人扶上去,却无处下手。
雪公主气得说话都断断续续的,“宁通房,这、这、这真的只是打胎药么?你……”
努力地喘了一口气儿,咬牙道,“本……本公主要是身体有个三……三长两短,不、不会放过你!”
楚宁脸色煞白。
她惊恐地瞪着眼睛,不敢说话。
萧烨看向雪公主,安慰了一句,“雪儿,你等一等。药是平襄侯拿的,就算是药性有些烈,但吃了解药,多半也就没事了。”
雪公主咬牙,“皇兄,要不要……请太医?”
疼!
她实在是太疼了!
感觉都坚持不到平襄侯来
。
而且,楚宁那样的人,可信吗?
萧烨闻言,略微迟疑了一瞬,“此事,事关重大。还是不要惊动宫里。”
这么大的事情,要是闹开了,对他、对逍王府的影响实在是太恶劣了。
雪公主闻言,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