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既是劫,那便命中注定,应了便是。(1 / 2)

楚辞点了点头,“谢谢你。”

池华进来一些,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朝着她笑。

楚辞进屋,脱下身上的狐裘,扯掉凤冠霞帔丢在地上,起身钻进了浴桶。

温暖的药汤包裹了她。

她几乎冻僵的身子,终于缓缓回暖了过来。

窗外传来他的清唱声,让她泪流满面。

“……棱角在颠簸中摧残,压抑中压抑低喘,因人生曾有喜乐短如轻叹,便不肯置换……”

恍恍惚惚的,她又好似听见有人在耳边一声声的呼唤着,“阿辞,阿辞……”

她不肯承认,那是萧烨的声音。

不!

不是他!

是池华在唱歌,如泣如诉,“怀抱锐利锋刀腊月寒,亦微笑着对世界说晚安。痛让你震颤,爱使你酣欢……”

“而你可否,配得上你所受的苦难,身陷牢笼唇吻花瓣。泥浆中挣扎痛喊,也拥紧不屈的冥顽……”

泪水迷蒙了她的视线。

那些压抑的,无处倾诉的,打开了闸门一般,一股脑儿涌了上来!

“来路漫漫,这一程,披挂风雪烟尘。赤足寒冰满怀余温。也能以蜿蜒掌纹,去爱i抚穿胸的利刃。”

“步履蹒跚,仍敢在风暴正中安身……”

“……用舌尖抵烈火的唇,这参差烙痕,亦堪称热忱……”

千百擦肩陌路人,均是你眉目寻常的爱人……”【注:引自沃特艾文儿《世界以痛吻我》】

“呜——”

浴桶中,她泣不成声。

他的清唱有魔力,一个字一个字的音节打进来,像是这温水一点点抚慰着她的心灵。

他没说,“楚辞,你要坚强,会过去的。”

他说,“阿辞,过去的事情不能想,会疼。”

他知道她的每一寸苦痛,把她的伤痕一个字一个字唱出来,揉散了。

她哭了一会儿,莫名的,也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门外传来男人的轻叹声,对门外,“月娇,去加热水……不要吵醒她。”

“是。”

门外,一个女子拎着水桶走了进去。

旁边,小童轻轻拨弄着炭火,“公子,您……已经很久很久,没唱过了。”

“您破戒了。”

他叹了口气,“老主子交代过您,不能轻易开口……”

“无妨。”

窗口,男人的嗓音清雅。

长指轻轻颤了一下,道,“只一人罢了。”

小童看着他,又是长长一叹,“明知山有虎,您偏向虎山行。这往后,怕是要危险了。”

“也不知道,这劫过不过得去。”

正担忧时,听他道,“既是劫,那便命中注定,应了便是。”

“……”

小童张了张嘴

,一时无言反驳。

许久,又道,“您回来之前,宫里那边传来消息,说皇上病危,吐了血。”

屋里炉火燃烧着噼里啪啦的声音,沉寂了好一会儿,他才道,“约摸,是被逍王气的。”

“那皇上,如今是还打算让逍王入东宫吗?”小童闻言,有些八卦地抬头,看向他。

池华脸色很沉。

许久,才道,“那要看,他蠢到什么地步!”

一瞬间的怒火逆袭而来!

窗外的雪凝成了冰渣子。

屋里,都冷了好几度。

小童猛地一个哆嗦,“公子,冷,冷!”

他赶紧指了指隔壁,“她冷!”

楚辞睡得很沉,梦好像被驱散了,脑子里空空如也,心头那沉沉的苦痛好像是被人什么抹去了一样,对于外界的一切毫无感知。

月娇坐在边上,帮她慢慢加水。

浴桶底部,有个小洞把多余的水放出来,顺着地上的小管子出了屋外……

夜已经很深很深了。

萧烨跪在卧龙宫外面,像个雕塑一样,努力的张开唇,问,“父皇如何了?”

一夜之间,他的王妃死了。

父皇病危。

真的是冲喜吗?

真的是吗?

他落了一脸的雪,却不肯低头。

苍天,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前头,木公公看着他,长

长地叹了口气,道,“醒来了,寻你进去说话。”

一边说一边摇头,却没再多说一个字。

萧烨踉跄着起身,进了屋。

从冰天雪地进到温暖的大殿里,脸上火辣辣的疼,耳朵像是突然被浸泡在滚烫的热水当中了一样,膝盖疼得发颤。

隔着一道帐幔,他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