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楚辞恍惚了一瞬。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嚣,打断了那一瞬间的怀疑。
迟意匆匆冲了进来,“王爷,木公公求见,说是皇上口谕,带楚大夫进宫面圣!”
“木公公?”
萧烨脸色一黑,扫了眼楚辞,“宫里怎么还盯上她了?”
若她真的是阿辞,父皇应该很讨厌她才对。
这个女人……
萧烨深深地睨了眼楚辞,终把那一丝丝疑惑打消下去。
楚辞本就疼得恍惚,又搞不清楚皇上到底什么意思,也没顾上他。
只听迟意道,“属下也不清楚,木公公没说,只是说找得很急,一时半刻都不得耽误。”
说着,又劝,“王爷,要不还是让她先进宫吧。毕竟楚辞那个事儿……应该已经传到陛下耳朵里了,风口浪尖,不该再惹皇上不快。”
楚辞那个事儿……
几个字,刺得萧烨心头发颤,脸色越发阴郁难看。
他曾经为了娶楚辞,不惜顶撞父皇,跪在御书房外面三天三夜,放弃了掌控御林军的机会,只为求一道婚旨。
那是他第一次激怒父皇。
他本以为,只要能娶到她,一切都是值得了。
可她呢?
她怎么对他的?
大婚当前,他满心欢喜的去接她,她却一纸血书,说他欺男霸女,毁他清誉,又两刀捅进自己心脏,把他好好地婚事,变成了丧事。
现如今,父皇微服私访回来,他被楚宁的病情拖着还没能进宫拜见。而他那几个皇兄皇
弟,尤其是钦王,肯定早就迫不及待地把这事儿传到父皇耳中了。
七子夺嫡,他身上有了污点……
楚辞,这就是她给他的,所谓的最好的礼物。
往事不堪回首,再回头也不过是肝肠寸断。
他眼眶一片猩红,深深地看了眼楚辞之后,道,“把她交给木公公。”
的确,不能再忤逆父皇了。
又亲自出门,问木公公,“听闻父皇在回来的路上遭人袭击,不知情况如何?龙体可还安康?”
不出意外,木公公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尤其是在看到浑身是血的楚辞被拖出来的时候,那复杂就更深刻几分,道,“陛下请楚大夫进宫,便是疗伤的……具体的事情,王爷有空还是进宫亲自问陛下吧。”
说着,又意有所指,道,“不过,看王爷眼下这个情况,该是顾不上皇上了。王爷还是先处理王府自己的事情吧,皇上那边……还有其余几个王爷伺候,倒也不是非逍王殿下不可。”
木公公细声细语的,但言语之间的敲打,就是个傻子都能听出来。
萧烨脸色十分难看,但也只能凝眉受着。
木公公虽然是个太监,但他却是皇帝身边的人,代表的是皇上的意思。
他这个做儿子的,还不到忤逆自己亲爹的程度。
他脸色沉沉地看了眼楚辞。
楚辞冷笑了一声。
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嗜血却又惨烈,给他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直觉告诉他,他应该立即杀了
她,避免夜长梦多。
可是木公公就在眼前看着,他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仿佛叹息般说了句,“伺候楚姑娘上车吧,可千万要小心着,伤到了她耽误陛下的病情,唯你们是问!”
这话,萧烨总觉得是对自己说的。
两个丫鬟上前来,把楚辞扶着上了马车。
一到车上,再也坚持不住,脑袋一歪彻底昏迷了过去。
身后,迟意眉心紧皱,“王爷,楚大夫身上那个伤……怎么回事啊?”
“你问本王?”
萧烨的怒火一下子涌了上来,“本王叫你把她带下去,你带去哪里了?你怎么安顿的?你还问本王?”
迟意都被吓呆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属下只是把她绑着丢柴房了呀。她这一身伤,属下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属下出门刚回来,王爷若是不信,可以问门口的守卫,请王爷明鉴!”
说着,一顿咚咚磕头。
“查!”
萧烨怒火重重,没心思和他扯这些。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没有他的命令,一个人差点被虐杀,岂有此理!
迟意爬起来,“属下马上去查!”
太可怕了!
明知道楚辞是抓来给王妃解毒的,却还有人在王爷眼皮子底下杀人,王府的警戒什么时候这么松懈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众人心头。
没人在乎楚辞的死活,但是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杀楚辞,那是不是下一次要对其他人动手了?万一,是刺杀王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