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煦昨夜在凤仪宫内时便察觉到异常。
那时她便怀疑是喜鸢在其中动了手脚。
后来闻到丝线上有酸水的味道,才真正确定心中猜想。
皇后问:“那你可有证据?”
沈知煦摇头:“没有,不过酸水不是寻常之物,味道极大又不好处理,若真是喜鸢所为,她房中必有蹊跷。”
皇后点头:“本宫准许你带人去喜鸢房间查探,若确有此事喜鸢便交由你处置,本宫要与陛下一起进山,不想为这些事头疼。”
“是。”
沈知煦眉梢见喜,快步退出了凤仪宫。
她早就派方晴悄悄去喜鸢的房间搜查,如今有了皇后的命令,她可以名正言顺进去搜查。
沈知煦扭头去了尚衣局,让管事姑姑把所有人都叫出来,没一会儿就当着大家的面从喜鸢房间里找出了酸水。
“你还有何话要说?”
看着被甩在面前的酸水罐子,喜鸢一下子瘫软倒在地上。
管事姑姑失望地看着她:“你糊涂啊!”
“那是给皇后娘娘做的衣服,你竟敢在上面做手脚,若真让皇后当众出丑,你命都没了!”
喜鸢哭着爬到管事姑姑脚步:“姑姑,是我一时糊涂,我怕风头被抢走,也怕以后皇后再也不用我做衣服,这才动了歪心思……”
“姑姑,你得救我……我只是一时糊涂,你知道我没有坏心思的……”
不管喜鸢如何哭喊,管事姑姑都无动于衷。
她无奈地摇头:“我救不了你,皇后让沈小姐严查此事,一切都得听沈小姐的。”
喜鸢面色一怔,又跪爬到沈知煦面前,哽咽得泣不成声。
“……沈小姐,你饶了我吧,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在皇后面前冤枉你,都是我的错!”
她边说边打自己巴掌,没一会儿就把脸打出了血,让沈知煦看得于心不忍。
她叹了口气:“我没说要处死你,你不用这般害怕。”
管事姑姑问:“沈小姐打算如何处置?”
沈知煦道:“听说喜鸢在尚衣局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也没犯什么大错。”
“这次或许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但错已造成,她便不能继续待在宫中,将她赶出宫吧。”
喜鸢哭声戛然而止,顿了片刻才喊道:“我不能被赶出宫,我没有亲人,被赶出宫连个去处都没有……”
“别喊了!”管事姑姑呵斥道:“将你赶出宫已是沈小姐网开一面,你不要不知足!”
沈知煦低头看向喜鸢:“以你的手艺,出宫后随便找个绣坊都能养活自己,多说无益,姑姑,就这么办吧。”
“是。”
沈知煦转身便离开了尚衣局,将喜鸢的哭喊声都抛诸脑后。
解决完这一茬,她去了打猎地方的山脚下。
所有进山打猎的人都从山脚出发,于是内务府在山脚处扎了几个大营,不进山的人可以在大营里休息等待。
沈知煦到时,秋猎大会早已开始,留在大营里的大多是些女眷。
她进大营后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没引起任何人注意。
这会儿女眷们嘴里叽叽喳喳谈论的都是皇后娘娘。
“没想到皇后还会骑马,刚才那上马的姿势可真是英姿飒爽!”
“是啊,还有她那身骑装,是我见过最好看的骑装,配上皇后娘娘的身段,真乃人间绝色!”
“就算是风华正茂的年轻女子今日都比不上皇后三分,刚才陛下眼睛都快看直了……”
“那身衣服也不知是谁做的,看着不像尚衣局的手艺。”
旁边几位女眷都在捂着嘴角低声议论,沈知煦稀稀拉拉听了个大概。
知道皇后在秋猎中大展风采,还听见大家都在夸赞皇后的衣服好看,沈知煦无比开心。
就连后宫的一些妃嫔,也都被皇后的风采折服。
听见这些妃嫔真心实意地夸赞,沈知煦觉得后宫之中比她想得要融洽。
她悄悄抬头打量着大营最前,见为首的是太后,依次是昭和帝的妃子们。
依旧没见瑞云长公主的身影。
沈知煦有些失望,正要收回视线,忽然看见了沈容卿。
她就坐在朝乐公主一侧,正趾高气扬地招呼沈莫芷去拿葡萄。
沈知煦眉心渐渐拧起,心道沈容卿不是已经被赶下山,怎会出现在秋猎大会?
她悄悄问离得近的一位相识的女眷:“沈容卿怎么还在?”
那女眷似乎对沈容卿很鄙夷,抬眼往最前瞥了一眼,不屑地冷哼一声。
“还不是攀附上了朝乐公主……谁人不知朝乐公主深受太后喜爱,她在太后面前说几句话,便让陛下免了沈容卿受罚。”
“听说沈容卿先前被陛下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