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岳脸皮抽搐,身躯僵硬,死死盯着陈妄:“如此杀人,今后必遭反噬!”
没有回答。
陈妄一刀将这位赵家家主人头摘了下来,拍了拍这具无头尸体的肩膀,这才开口:“在视人命如草芥这条道上,你们才是得道者,也敢在我面前妄谈杀戮?”
陈妄和关陵双方对视。
后者步伐踉跄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颤声道:“陈妄,我是白云县的知县,草民杀官,齐国不会有你容身之所!”
关陵眼前一晃,上一秒还在数丈之外的陈妄出现在他面前,伸出手,五指松开搁放在这位地方父母官的天灵盖上,居高临下地说道:
“是谁向你泄露我行踪的?”
“好像叫…李,李浍!”关陵毫不犹豫道出实情,紧接着抱住陈妄小腿:“放了我,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尽心尽力,不会再有今日之事发生。”
陈妄当然知道这个李浍是谁。
那天的采药人之一。
陈妄有了目标,就不再犹豫,随手一巴掌把关陵的脑袋拍碎,甩了甩手上的粘稠血液。
前一刻还以为自己有活命机会的关陵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就此一命呜呼。
宣卦巷里硕果仅存的县衙捕头们看到这一幕无不肝胆欲裂。
疯子,这一定是个疯子!
连一地知县都敢杀!
他们敢怒不敢言,现如今已经沦为废人,和平民百姓差不了多少。
陈妄看都不看这些虾兵蟹将一眼,这边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但还不算完全结账。
待到陈妄离开宣卦巷,街坊邻居们的脑袋早就一片空白,只觉得这一切非常梦幻。
这么多年来,被欺压得没有半点脾气的白云县百姓,早就心如死灰。
此时不由得心中怀疑,真的有人能凭借武力推翻县衙的统治?
一道倩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陈妄家中的屋顶上,从头到尾的一切事情她都看在眼里。
李素卿。
她神色平静,对于脚下那惨状的捕头没有丝毫怜悯。
这些人,死不足惜。
能力越大,造福一方的能力越大,同时害人能力就越大。
而这些人,属于后者。
原本李素卿还想着在最后关头拦下陈妄斩杀关陵,只是最后放弃了。
这样的人,就这么死了,已经算便宜的了。
李素卿双手负后,一袭素裙飘摇不止,无形之间,她身上的出尘气质愈发明显。
随后她看向十万大山的方向,良久之后才收回目光。
今日,陈妄所做一切,她都不会阻拦。
但谁敢动陈妄,那就是找死。
其实李素卿的伤势早在两天前就已经痊愈了,只不过她暂时不想让陈妄知道而已。
……
另一边,陈妄径直走向李浍的家中。
李浍与宣卦巷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不过因为消息闭塞的缘故,所以目前宣卦巷的情况还没传开。
没办法,看官府那个架势,事关身家性命,众人到底还是分得清轻重的,个个紧闭大门,足不出户,既不偷看,也不传播消息。
“相公,你说那陈妄现在怎么样了?”一个容貌平平相貌的妇女抱着自己那只有十岁的儿子轻声询问道。
李浍举着一个酒碗,正大口大口吃酒,闻言后毫不犹豫地说道:“还能怎么样?关大人那个架势,你说说看,白云县里还有谁能挡得住?”
“爹,娘,是不是只要那个人死了,那些钱就真的是我们的了?”儿子问道。
李浍哈哈一笑,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臭小子,原来你小子也明白这道理啊。”
“陈妄不死,我这吃不好睡不好,生怕哪天被找上门。唯有他死了,这五百文钱就算安稳落在我们袋子里。”妇女眼神发狠,冷哼道。
“砰!”
陈妄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开大门,跨过门槛走进屋里。
这边又不是宣卦巷,传出这么大动静,周遭的人家忍不住打开窗户观看,遥遥地,能看到一个血人闯进了李浍家中。
妇女惊叫一声,被眼前这人给吓得站了起来。
李浍相对来说冷静些许,拿着酒碗缓缓起身:“你是谁?”
陈妄低着头,只是一步,瞬间来到李浍面前,淡然道:“拿了银子不认人?”
一听到这个声音,李浍心头一震:“你是陈妄?”
话音刚落,陈妄已经抓住他的脖子缓缓将他提了起来:“银子花完了?”
“放开我家男人!”妇女一听是人不是鬼,胆气横生,上前一步质问道:“虽然不知道你怎么逃出来的,但你敢稍作停留,关大人的人马很快就会来。”
“闭嘴!”心中满是恐惧的李浍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