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迎接”若眠的到来,崔玉涟特意雇了不少打手,事先扬言谁能控制住若眠还能不伤她一分一毫,便赏黄金百两。
可等若眠杀进宅子,见识到若眠的狠厉后,崔玉涟的眼神从最初的戏谑渐渐变为惊恐和害怕。
吓得直往后宅跑,不住高喊:“不用留活口,给我杀了她!”
跑之前,他放出了鬣狗。
饿了几日的鬣狗闻着血腥味扑向周霭的尸身,咬她的脖子,撕扯她的衣裳。
若眠只能眼睁睁看着,被打手围困的她无能为力。
就在若眠深感绝望之际,巫溪阁的姑娘们纷纷赶到,制衡住了打手。
若眠用暗器射杀了所有鬣狗,提着刀直奔后院。
崔玉涟躲在垂花门后,用花瓶重重砸在若眠头上,猛地将眩晕的若眠扑倒在地。
若眠的后背因为身上压下来的重量,不停在碎瓷上碾来碾去。
崔玉涟用涂了迷药的手帕捂紧了若眠的嘴和鼻子,急得淌涎水,“美人儿,让我风流一回,风流完,你想怎么杀我都行!”
他扔了若眠手里的刀,抛了若眠藏在袖中腰间的所有暗器。
见若眠瞪着眼,似没有力气再反抗,便丢了帕子,疯了一样脱自己的衣袍,那架势似要生吃若眠。
若眠吐出咬在嘴里的刀片,在崔玉涟低眸解中衣的电光火石间,划断了他的喉咙。
腥臭湿热又粘腻的血喷了若眠一脸。
若眠撑着软绵绵的胳膊起身,捡回长剑,将崔玉涟踢翻了个面,不停刺他的下体。
几乎剁碎。
周霭的脸上满是淤青,尸身也满是受折辱的痕迹。
脑海里闪过那些画面,若眠恨得几乎发狂,剁碎畜生的下体后又猛对他的脸乱砍。
再是胳膊,上身。
背上蓦然好痛,像石头似的重量一颗颗打了下来。
若眠仰起了头。
是雨。竟然是雨。
豆大的雨水落在若眠脸上,一点点洗去了所有恶臭的血渍。
若眠再也没有力气握剑,跪在地上哭得悲戚又绝望。
报仇雪恨了又怎样,可是周霭醒不过来了,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祁聿怀步子急到衣袍翻飞。
瞥见若眠深深垂着头不住耸肩的纤薄背影后,他暗暗松了口气。
焦急融化,心疼像浪潮般铺天盖地涌上胸口,溢出眼眸。
很小心地靠近,缓缓为她撑伞,生怕惊碎她。
浑身湿透的若眠扭头望向半跪在地的祁聿怀,哭得愈发哽咽,悲痛得不亚于死了生身父母。
周霭于她,确实有再造之恩。
救命之恩不必说,她对“自由”“女子未必不如男”的清晰认知,都是从周霭身上学到的。
周霭待她,更是如亲阿姊一般,事事迁就她,宠溺她。
犹记得刚到西甘时,她因水土不服又赶上血鸢集训,高热不退。
周霭守了她一整夜。
隔半个时辰便起身为她降一次温,却未有一句怨言。
事后也只是抚着若眠的肩道:“你唤我阿姊,我总不能让你白叫。”
阿姊。阿姊。
你一定要一路走好。
来生,定要做那无忧无虑的官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