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须全尾地将若眠交给周霭后,祁聿怀翻身上马,身姿愈发高昂笔挺,声音是暖的:“别忧心念安,他在我府里。你就好好养伤。”
他在银铠侍卫的拥护下驾马而去的背影,透着高贵沉稳的魅力,清冷绝尘。
周霭注意到了若眠那极力掩饰却清晰含有不舍的眼神,打趣道:“后悔了?”
“天底下哪有后悔药。”
周霭意味深长,紧追不放,“噢,所以就是后悔了。”
若眠没再理会。
等进了屋子,她脱下舞裙,将周霭的衣服换上,边道:“药器库是邱冰烟在管吧?”
周霭点头,“怎么了?”
七阁本该由邱冰烟接手,但邱五爷没拧过邱稷宁,便只好让邱冰烟去管药器库,兼管几间铺子。
“我今日怎么都迷不晕崔玉涟,他定是事先吃了雪医师特制迷药的解药,你觉得,能是谁给他的?”
周霭扶了扶额,“她是打算不置你于死地不罢休了。”
别的姑娘不知,但邱家和她们几位阁主都知道七阁被捣毁是邱冰烟的手笔。
碍于邱五爷的偏袒维护,她们又不能将邱冰烟如何。
可显然,一味容忍只会让她变本加厉。
“你打算怎么办?”周霭问得小心翼翼,“给她个教训?”
“教训?教训只对有脑子的人有用,她——”若眠猛地系紧宫绦,掐出的腰身盈盈不堪一握,“只配去死。”
周霭没顺着若眠的话往下说。
她正在气头上,冷静下来也想得明白,只要邱五爷没松口,血鸢里谁也不能动邱冰烟。
临近子夜,雪医师怒气冲冲地赶来为若眠解毒,“就会折腾我。”
周霭和若眠都很纳罕,“谁让你来的?”
“还能是谁?”雪医师一摔脉枕,“你男人!”
若眠一窘,周霭笑得前仰后合,“我们放纵不羁的雪医师竟也有不得不听话的时候了?”
雪医师气哼哼地为若眠诊脉,那家伙手握重兵,她有胆子不听吗?
一诊出是曼陀罗的毒,雪医师立时转怒为愁,甚至对祁聿怀有了几分敬佩,“他一个京官,竟也知道曼陀罗。这毒的确耽搁不得。”
邱稷宁跟着也来了。
雪医师要为若眠施针,周霭便陪邱稷宁回避了。
邱稷宁要周霭继续刺杀崔玉涟,周霭只有应下。
她望着邱稷宁,很想问邱冰烟怎会知道若眠要去刺杀崔玉涟,她不信邱稷宁瞒不住这么重要的事,也不信邱稷宁会疏忽到不小心让邱冰烟知情。
可她终是没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