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新上任的大元帅和大都护官威正重,暂时不要见我。”
崔玉涟的声音极低,生怕被跟踪他的顾六听见。
异族男子操着一口蹩脚的西甘话,“崔参军何时这般畏手畏脚了?我王军队又扩了一整倍,急需铁剑盔甲远征,限尔一个月内如数炼出。”
崔玉涟脸色铁青,“万俟域疯了?一个月,西甘所有窑口都大开都不一定能练出来!
“更何况上头那位已经严令减矿减窑,万俟域是要铁剑盔甲吗?他这是要我的命!”
异族男子哂笑,“我王出价翻了五倍!想富贵,没有胆量可不行。
“再则说,卖矿已是大势所趋,你们西甘哪个子民愿意舍弃以铁换金的生活,回去种那一亩两分地?
“你崔家已是此地望族,深得民心,他祁聿怀就算知道你在挖矿炼铁,能奈你何?
“西甘要是因此反了,他不也就官途到头了嘛。”
崔玉涟被异族男子的巧舌如簧哄得动容,“容我考虑两日。”
“就一晚,明日卯初若没见到崔府亮灯,我王自会去找别家。”
“你!”崔玉涟愤怒归愤怒,可他却深知万俟域做生意的果决,“一晚就一晚。”
说罢,整理好仪容,一脸云淡风轻地拉开门,往若眠的雅间去了。
顾六如临大敌,赶忙让影卫回去给祁聿怀报信。
若眠被带上了崔玉涟的马车。
马车宽敞华丽,悠悠在走,若眠主动凑上去喂崔玉涟紫葡萄。
玉软花柔填了满怀,崔玉涟一副坐怀不乱的君子模样,心里却快燥疯了。
从在程则楼的府邸见过若眠一面开始,他就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个女人。
当得知她就是血鸢内大名鼎鼎的七阁主后,崔玉涟更是越发期待她的接近。
总担心自己不够资格,今日可算得偿所愿了。
何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便是。
若眠手指尖涂有迷药,凡夫一沾就倒,有内力之人也撑不过一盏茶,可崔玉涟竟一连半炷香都神色如常。
她怕是又被坑了。
入行以来唯二的两次失策都赶到一起了,她或许真的已不适合再干下去。
这一行,也的确是越新鲜的面孔越容易成事。
她的脸已经暴露了。
正要跳车逃,猛地被扯进崔玉涟怀里,身子绵软得使不出力气。
视线也开始模糊了。
崔玉涟钳着她的手腕,摸出了藏在绷带之下的暗器。
“你知不知道为等你,我在那落月水坊,看了足足一年俗物。”
若眠又惊又恼,惊的是此人城府之深,恼得是她堂堂一个刺客,反被猎物迷昏了头。
“这香里有我花重金求来的曼陀罗。对了,另一份被你们少东家买了,但他似乎并不舍得让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