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眠摇摇头,“你爹会缺衣裳?整日跟个花孔雀一样。”
后一句嘀咕得很小声。
念安嘟了嘟嘴,牵着若眠的手走出了童衣铺子。
“你爹可曾教过你骑马?”
念安摇头。
“射箭呢?”
还是摇头。
若眠总算找到了施展拳脚的地方。
幸好祁聿怀没功夫教,否则也显得她太没用了。
“今儿娘就教你骑马。”
祁聿怀对念安一直都很过分保护,别说骑马,就连院里的秋千都不太许念安玩。
故而,念安忽然听说要去骑马,有些控制不住的胆怯。
若眠就先找了匹小马驹让念安骑。
原野上秋叶连天,山泽苍然,寂静又空旷。
驰骋其中,会激起无尽的心潮澎湃,而又隐隐有几分淡淡的怆然。
马厩和马都是邱家的,雇了人在养。
邱稷宁没在祁聿怀的行辕待太久,跟着便到了这里。
来收账的邱冰烟刚要走,忽见邱稷宁在二楼廊下静静凭栏而望。
“哥。”嗓音里含着蜜。
待她靠近,才发现邱稷宁所望是远处教念安骑马的若眠。
邱稷宁这一辈,很早就只剩他一根独苗了。
邱冰烟则是邱五爷的养女。
“她竟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了?瞒得可真紧。”
邱稷宁痴痴道:“她没瞒,她过去经历的一切,我都知情。”
邱冰烟乜了邱稷宁一眼,冷道:“这不就是弃妇吗?京城要体面的官宦人家最常干的事就是去母留子。
“一个被抛弃的脏女人,也值得哥哥你和别人争来抢去?”
话音未落,邱冰烟蓦地被邱稷宁掐住了脖子,脸涨得血红,“哥?”
邱稷宁黑瞳里漾开极寒的戾气,手劲大到几乎要将邱冰烟的脖颈掐碎。
直至她脸色发紫,邱稷宁才嫌弃至极地松了手,抽出丝帕,在邱冰烟猩红的视线里擦了擦虎口。
“早在得知你是暴露七阁行踪的叛徒时,我就想杀了你。”
他语气冷得砭骨,令邱冰烟浑身一震。
她冤枉!可嗓子已哑得无法出声狡辩。
暴露七阁行踪只是想借程则楼的手除掉陶若眠,她才不是叛徒,她对邱家的心天地可鉴!
“没杀你,只因五叔不舍。可你若再做些出格的混账事,我绝不留你。”
说罢,随手丢了丝帕,连离开的背影都镀着冰冷无情。
邱冰烟缓了许久,撑着栏杆站起身。
身侧的侍女知卉关切道:“小姐,咱快回去吧,老爷还等着您呢。”
邱冰烟瞪了她一眼,“她不是弃妇吗?”
知卉被她恨毒的眼神吓得心一惊,“是。七阁主就是个贱人!”
邱冰烟反手就是一耳光,“还敢在我面前称呼她七阁主!”
知卉捂着脸跪地不起。
“抢我的阁主之位,还抢我的哥哥?”
邱冰烟蓦地笑出了声,笑声疯狠得令知卉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小姐又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