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的东西,“我要回去住,省得心烦,你去不去?”
祁聿怀别过了头。
若眠抿了抿嘴,“算我求你陪我回去住,总行了吧?”
“不去。”
罪孽和愧疚不是逃避就能从心里消失。
他得想更多办法弥补。
亦或者,让本该承受罪孽的人去承受。
“行。”若眠咬了咬牙,“那你写休书。”
闻言,祁聿怀冷冷瞪了若眠一眼。
若眠心里一颤,选在祁聿怀最脆弱的时候抽身,亏她说得出口。
祁聿怀一言不发地起身来到书案前,默默研墨提笔。
他真的写了。
写好后叠起来递向发愣的若眠。
“我走之后,你不会寻死的,对吗?”
“你都要走了,我寻不寻死,与你何干?你何必要假惺惺呢?”
若眠真想跑,在他第一次自杀的时候就不会拦他。
可被他狼心狗肺地一激,若眠也赌气去拿休书。
没抽动。
祁聿怀紧紧捏着休书,没说一个字,却在用眼神质问她:“你真的要走?”
若眠猛地用力扯过休书,将其撕了个稀烂。
“让你陪我回老宅住你不肯,让你写休书倒是痛快。”
她将装着祁聿怀衣物的包裹砸进他怀里,“行,那就待在这里挨一辈子骂,我看你就是喜欢挨骂。”
祁聿怀抱着散开的衣物,绕过书案蹲在若眠身边。
她正埋头苦拼祁聿怀写的“休书”——通篇“我不想你走”。
“你说起这些话不是最不害臊的吗?难道以后都说不出口了,都要用这种方式吗?”
祁聿怀握了握她的手,“谢谢你没离开我,谢谢你陪我撑过来。”
若眠心里没底,“你是要振作,还是要去死?”
祁聿怀刚要张嘴,若眠忽然捂住了他的唇,“去死我不答应。”
祁聿怀自骨子里溢出倦怠的皮囊终于透着笑意,他温柔地捏了捏若眠的手掌。
“我要他们,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