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散落在地衣裳,三两下便穿好了。
若眠的动作慢得令祁聿怀蹙眉,真有这么矫情?
等若眠艰难穿好衣裳,祁聿怀茶都喝完了一盏。
他没忍住睨了一眼若眠拧着秀眉弓腰穿绣鞋的模样,瞥见了她本雪白的脖颈上的红痕。
并非星星点点,而是成片的,惹眼暧昧的殷红。
心里一软,他倚坐床沿,抬起若眠还没来得及穿鞋的那只脚,搭在腿上。
祁聿怀刚捡起若眠的绣鞋要为她穿上,蓦地被小妮子推歪了身子。
“别碰我。”
祁聿怀絮叨了整夜他太纵着她了,其实若眠何尝不在容忍他呢。
打今儿起,她会让祁聿怀见识到什么才叫真的使性子。
反正闹到这步田地,进是悬崖退是囹圄,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还不如死得有骨气些。
祁聿怀撑着床沿,冷冷哼笑,“差点忘了,你本就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装得真是辛苦你了。”
绣鞋被他随手一丢,“既然还有力气,那就自己穿。”
若眠本来也没让他多手。
回勇毅侯府后,若眠病了一场,除了孟姝,便是文姨娘来看望过若眠。
祁聿怀对内的说辞也是若眠巡庄子时被绑架了。
但还是走漏了风声,传进老太太耳里已成了若眠和某个男人私奔。
再加上若眠的肚子自上次小产后再无动静,老太太愈发恼火,以此为由强逼祁聿怀休妾。
“一个婚后不检点的女人,拦你娶妻,又无子嗣……我的越儿,你究竟要何时才能醒悟?”
祁聿怀恭恭敬敬跪在地上,脊背挺直如竹,“我们会有孩子的,请祖母再多给我们些时日。”
老太太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冷道:“她刚为你的妾室,就丢了你的孩子,未必不是故意的。简直歹毒至极。”
祁聿怀心里很清楚,若眠若是一直没有孩子,连妾室都做不稳,更别提抬她为妻。
“眠儿小产是意外,她的身体也因此需要恢复,一定还会再怀上的。”
老太太精明地窥出祁聿怀眸中的不坚定,问道:“你说的一定是多久?难不成,要拖到我这副老骨头入土?”
祁聿怀惶恐:“祖母别这么说,您身子骨硬朗,还能再活百年……若是眠儿三年内都无法再有喜,届时我便任由祖母处分。”
“三年?”老太太直摇头,“再虚的身体也用不着调养三年。最多一年,要是今年年底她还怀不上,明年开春你必须得和姝儿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