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进来,都是血。”
祁聿怀睨了一眼地上一堆堆血布,冬儿端着的漱盂里也全是血水。
他毫不避讳地倚坐在床沿,握着若眠攥紧到根本分不开的拳头,“眠儿。”
若眠痛得浑身起了一层薄汗,松散的青丝紧贴着额头脸颊,看着揪心不已。
祁聿怀:“去请郎中,越快越好!”
冬儿赶忙放下漱盂,“是。”
郎中赶来之前,若眠几度痛得昏死了过去。
待郎中隔着帷幔诊了脉,犹豫道:“尊夫人这是误食了麝香干漆等物所致。”
“堕胎药?”
郎中小心翼翼地点头,“正是。老爷节哀,夫人已没了喜脉,气血极其虚弱,需开方细心进补,千万静养一段时日。”
于是留了方子去了。
祁聿怀出神地望着昏睡的若眠,内心自责不已。
若非他急着用若眠怀孕的假消息逼祁盛和老太太答应他们的婚事,也不会害若眠受这份罪。
冬儿是孟夫人院里拨来的丫鬟,此事很快就传进了老太太耳中,令老人家唏嘘不已。
大房这脉,连儿信儿还小,凤儿是个傻的,老大好不容易开窍,这重孙才刚查出来不到半个月,就这么没了。
若眠前脚刚从惠夫人院里出来,紧跟着就出了这种事,老太太自然要拿惠夫人问话。
惠夫人百口莫辩。
徐嬷嬷有意把罪过都推到端茶丫鬟雅琴身上。
孟夫人冷笑,“她一个小丫鬟,哪里弄来堕胎药?”
言外之意,雅琴若不是被陷害,就是背后还有人指使。
重点不在若眠和她肚里的孩子,重点是这个本该问世的孩子是祁聿怀的。
如此一想,老太太愈发火冒三丈,更有了不拿住幕后黑手决不罢休的架势。
徐嬷嬷本想一步步折磨若眠,这次暂且拿雅琴挡刀。
可见老不死的和那位尖刻的孟夫人并不好糊弄,她不忍害惠夫人深陷圄囹,便站出来认了罪。
老太太体谅她失女之痛,加上惠夫人求情,只是从轻发落了徐嬷嬷,让她去大厨房烧火。
厨房有美差也有苦差,烧火可谓是最苦的差事。
惠夫人还欲求情,老太太称困,绝了惠夫人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