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与几位将士缓缓卸下护目镜的幽光,摘去防风面罩以及覆满寒霜的防寒帽,露出被风雪磨砺却依旧坚毅的面容。
他们温柔地将那个因恐惧而颤抖不已的女孩轻轻抱起,缓缓走向那位早已泪眼婆娑、焦急等待的母亲。
母亲见状,不顾一切地跪倒在地,双手紧紧环抱住失而复得的女儿,泪水与感激交织成河,她不停地以额触地,口中喃喃:“多谢,多谢各位英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周围的百姓,原本因恐慌而四散奔逃,此刻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深深触动,渐渐停下了脚步,纷纷投来惊异而又安心的目光。
“他们……不是鬼魅,而是活生生的人啊!”有人低语,打破了沉默的桎梏。
那些先前因恐惧而藏匿于雪地之中的百姓,悄悄探出头来,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与好奇。他们望着那些将士身上奇异而陌生的装备。
“他们真的是人,身上穿的是什么啊?竟能在如此的环境中自如行动,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林奇的声音如寒铁般穿透人群,冷冽而威严:“方才,何人胆敢妄言,污蔑十七爷有谋逆之心?”
四周,众百姓面面相觑,皆是噤若寒蝉,生怕这突如其来的质问会殃及自身。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沉默,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林奇剑指轻弹,剑身在阳光下划过一道耀眼的光芒,随即悠然归鞘,那动作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第一个揭露真相者,我林奇必以实物相赠,以慰饥肠。”
言罢,他自袖中取出一根色泽诱人的火腿肠,那鲜亮的红色外皮在饥馑的人群中显得格外耀眼。
他轻巧地剥开外皮,发出细微而诱人的声响,随后毫不在意地咬下一块,细细咀嚼,此举无疑是在饥饿边缘徘徊的百姓们心中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他们不由自主地向前挪动脚步,却又因林奇手中那柄随时可能出鞘的利剑而心生畏惧,只得在距离与渴望之间徘徊不定。
“是他!”终于,一个微弱却坚定的声音穿透了这份静默,指向人群中一名面容沧桑,脸上三道疤痕格外醒目的男子,“是他先说的!”
“混账玩意儿,你怕是活得不耐烦了!”那三道狰狞疤痕横亘于面,如同地狱使者般,他挥拳如电,将长袍男子猛然击翻于皑皑白雪之中。
他随后转身,冷冽的目光直射林奇,“怎么?我的话,难道有错?瞧瞧这铺天盖地的大雪,若非萧云啸心存叛逆,何以引来这苍穹之怒,降下如此严酷的天谴!”
林奇闻言,剑锋一转,剑背如鞭,携带着凛冽风势,狠狠抽击在那疤痕满布的脖颈之上,动作之决绝,犹如斩断世间一切虚妄。
“妖言惑众,当诛!”他的声音冷冽如冰,字字铿锵。
瞬间,一抹鲜红自那人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周遭的白雪,他双腿一软,跪倒在雪地上,双手颤抖着抹去嘴角残血,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恨,“尔等何人?竟敢阻挠正义之声,不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林奇猛然间怒喝,声震四野,仿佛要将空气撕裂:“谋反?好一个冠冕堂皇之词!十七爷是已挥师北上,剑指龙庭?还是在丰凉郡上自立为王,公然挑衅皇权?尔等鼠辈,竟敢在此胡言乱语,混淆视听!”
那三道疤痕交织于面的男子,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嘴角勾起一抹不屑,轻轻一吐,痰沫落地,发出轻蔑的声响:“哼,若非确有此事,陛下又怎会龙颜大怒,亲派精锐,直指丰凉?这等大事,岂是你我所能妄议?”
林奇闻言,心中顿生惊涛骇浪,圣上竟真的对丰凉郡动兵了?此事关系重大,若真有其事,必须即刻禀报殿下,以免局势失控。
他手中长剑微颤,剑尖紧贴着那男子的咽喉,寒光闪烁,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说!你究竟是谁?敢在此散布谣言,动摇国本?”
男子面对这凛冽剑意,却是面不改色,眼神中甚至带着几分挑衅,轻轻偏头,避开了那逼人的锋芒,淡笑道:“区区一介布衣,何足挂齿?”
“市井之人?你掌间厚茧,非是岁月悠然所留,分明日夜苦练武艺!”
疤痕交错的脸庞上,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声里藏着无尽的嘲讽与寒意,“萧云啸将大晟国的子民推向这般绝境,难道还不够吗?他的所作所为,难道还要我们闭目塞听,视而不见?”
“十七爷早已未雨绸缪,通知各郡城提前筹措御寒之物,以应对即将到来的雪灾之苦,怎料人心不古,信任难寻。而今,你们却将一切罪责归咎于他,此等行为,岂止是可恨,简直是可悲可叹!”
男子再次冷笑,那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带着几分尖锐与不屑,“萧云啸的天真,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你说御寒物资?在这烈日炎炎、酷暑难耐的季节,哪里去找御寒物资?你们的计划不过成了他人眼中的笑柄。”
林奇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男子胸膛,隐约间,那些刻在肌肤上的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