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顿时弥漫起一股低语涟漪,带着几分不安与忧虑。
“陛下宅心仁厚,怎可忍心以活人之躯作祭,此举实非圣明所为!”
“唉,我心中最忧的,莫过于那玄阳王萧云啸,听闻他性情刚烈,若知此事,只怕会掀起滔天巨浪,忠与叛,只在一念之间啊。”
“这可真是棘手至极,令人进退维谷!”
帝王萧峥腾坐于龙椅之上,眉宇间拧成一座化不开的峰峦,声音中难掩一抹哽咽与挣扎:“舒妃,朕之心头挚爱,她温婉贤淑,德性兼备,朕……岂能眼睁睁看着她成为活祭?李副监,你可有良策,既能平息这无妄之灾,又能保全朕之爱妃?”
李秉礼轻叹一声,缓缓摇头,目光中满含忧虑,“陛下,微臣遍查典籍,尚无破局之策。望陛下早作筹谋,鹿灵星之威虽盛,却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一旦其势衰微,恐再难寻回天之术。”
大太监闻言,眉头紧锁,不禁追问:“大人此言何解?”
李秉礼沉吟片刻,续道:“鹿灵星之强,不过一时之盛景,其根基未稳,难敌岁月侵蚀。陛下当未雨绸缪,以防万一。”
朝堂之上,气氛骤然沉重,众人面面相觑,心中皆是一片凄然。
正当此时,一缕温婉而坚定的声音穿透了殿外的暑气,悠悠传入大殿之中,“陛下,请勿忧虑过甚。臣妾蒙受皇恩浩荡,自当竭尽所能,为陛下分忧解难。若臣妾之躯能换来天下安宁,臣妾虽死犹荣,甘之如饴。”
众人不约而同地转过身,目光汇聚于那缓缓步入大殿的倩影——舒妃。
她的步伐轻盈而庄重,每一步都似踏在云端,不带丝毫尘世的浮躁,那双眸子,明亮而坚定,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又温柔地包容着一切,云髻高耸,翠饰点缀其间,流苏轻轻摇曳,为她平添了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
大殿之内,一片静默,唯有舒妃那从容不迫的身影,成为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她的到来,不仅带来了视觉上的震撼,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敬佩之情,为她的深明大义所折服。
少府严明宁,此刻已是泪流满面,他哽咽着向陛下请愿:“陛下,微臣斗胆,有一不情之情。愿随家姐前往水患之地,亲自护送她走完这最后一程,以尽手足之情。”
言罢,他跪倒在地,泣不成声,那份深情厚谊,令人动容。
萧峥腾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沉声道:“朕准了,且加封舒妃为皇贵妃,赐以封号,以彰其德。”
李秉礼见状,亦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微臣亦愿同行。此行需微臣行使道法,济苍生之责,望陛下恩准。”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萧峥腾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准了,即可起程,不得有误。”
随后,李秉礼、舒妃、严明宁走出大殿。
萧峥腾轻抬龙袍下摆,微微欠身,目光扫过殿下的群臣,声音沉稳而富有磁性:“诸位爱卿,可还有未尽之言,欲呈于朕前?”
片刻后,薛丞相跨前一步,袍袖飘飘,似有不凡之事欲陈,“陛下,微臣确有要事,亟待奏明。”薛丞相的声音沉稳有力。
萧峥腾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仿佛早期盼这一刻,他轻轻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薛丞相继续。
“陛下,近日来,市井之中流传着种种不实之言,犹如暗流涌动,搅扰民心,长此以往,恐将动摇我大晟之根本,江山社稷,危如累卵。微臣以为,此等妖言惑众之行径,必须严惩不贷,以儆效尤!”薛丞相言辞凿凿,字字铿锵。
此时,礼部侍郎李毅眉头微蹙,上前一步,拱手问道:“丞相大人所言极是,但不知具体所指何事?”
薛丞相面色凝重,眉宇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其言辞间仿佛携带着千钧之力,誓要将萧云啸打入谷底,冷声道:“丰凉郡竟有流言四起,言之凿凿,道是千里之地,尽皆冰封,哀鸿遍野,满目疮痍,此等荒谬之言,岂可轻信!”
朝堂之上,闻言瞬间风起云涌,众臣议论纷纷,如沸水般翻腾不息。
“陛下明鉴,薛丞相所忧极是。时下正值酷暑炎夏,江河横溢,洪水肆虐,何曾有半点飞雪之兆?此等谣言,实乃惑乱人心!”一位老臣挺身而出,言辞恳切。
“正是如此,宫内虽设冰窖以解暑热,却也供不应求,大殿之内,清凉之物尚且捉襟见肘,怎么可能有寒冬飞雪?”另一大臣附和,语带忧虑。
“唉,老臣家中亦是如此,冰鉴之中,冰晶渐稀,已成夏日难解之困。”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摇头叹息。
又一臣子说道:“陛下,臣听闻,玄阳王以个人名义,不只给各个郡送了夏日飞雪的信函,居然,居然还送到了周边邻国!”
薛丞相喊道:“不错,正是如此”。
其语气中难掩愤慨,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