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仍是熟悉的一片漆黑。
阔别八年, 再听到玛丽苏系统这一把毫无波澜的声音还是分外怀念的。我盘腿坐着, 在一片虚无中招了招手,说:“哟, 系统, 好久不见。”
然而,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系统并没有我热情洋溢的问候,而是自顾自地说:【任务圆满完成, 但是你在任务进行中毫无积极性, 并且周期过长, 且此次完成完全误打误撞,所以将对你予以一定的惩罚。“
……
“卧槽我明明很努力的!”我瞪大了眼睛, “我有很努力地傲娇啊!虽然……虽然完成任务纯属意外,但如果天天追着柱间说要咬下他一块肉的话,那就不是傲娇, 是病娇了啊!”
【那你在临死之前有想过木遁任务会不会完成吗?】
……
都要死了还管什么任务啊!
……不过……回想起意识丧失之前那股温热的液体, 在食道以及胸腔中滑动之时仿佛自己带着灼人的温度, 将我逐渐冰冷的意识又烫醒过来。我脑子有点发懵。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柱间会赶了过来, 并且, 给了我他自己的血, 竟让我在最后关头误打误撞地完成了玛丽苏系统交给我的任务。
然而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系统并没有给我太多回忆的时间, 我正打算将我八年来对任务的尽心竭力一一阐述之时, 眼前突然迸射出一道白光, 那光很是刺眼, 我不由得停下了接下来的滔滔不绝, 伸手挡在眼前,等那道光逐渐消失,我缓缓睁开眼,正对上白色天花板上一盏孤零零的吊灯。
我:“……”
真是吊炸天的吊灯啊……
吊灯并不大,电灯胆中央一团暖黄色灯光,外罩一只铃兰形状的灯罩,灯罩边沿绘满了金色的藤条图案,藤条上带着圆润的叶子,卷曲着蔓延而上,颇有西式风情。我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铺着银色床单的大床上,床单上解释方才灯罩上那个藤条图案,卷曲的藤条以及叶子几乎蔓延了整张床,像是一个已具形态的牢笼一般。我用力往下坐了坐,只觉得自己似乎是躺在了一团棉花里,柔软而舒适,床边是一个白色的铁艺架子,架子上是一排做工精致的烛台,烛台上雕刻着盛放的玫瑰花,花瓣与花茎上的细刺都刻绘得分外精致。
我从床上下来,脚底是毡毯柔软而温暖的触感,我往前走了几步,正对着大床的落地窗开了一叶小窗户,风从外面呜呜地灌进来,吹起了窗边白金相间的窗帘,窗帘边上是一张白色支架的小桌子,桌面是透明的玻璃,上面放着一瓶不知名的小花,估计是时间有些久了,白色花瓣边缘已经微微泛起了枯萎的黄色。
我走到窗户边上,准备将那扇小窗关上,却看见窗底下隐约的路灯以及一闪而过车灯,仿佛隔得很是遥远。
……这房间到底是在多少楼。
我折回身,就看到放置在墙边的钢琴。
……这回的玛丽苏看来有点土豪。
我走到钢琴边上,钢琴上一丝灰尘也没有,看来这姐们儿是经常弹琴的。而对于从小到大只会在钢琴黑白键上玩打地鼠的我来说,这玩意儿也就是一个比较贵重的装饰品而已了。我正准备找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侧过头时忽然发现钢琴上立着的一个镜框。
我有些好奇地将镜框拿下来,发现那里面嵌的并不是照片,而是一个少年的素描像。画中少年大约十二三岁,微微侧着脸,脸部轮廓十分漂亮,黑色碎发之下是一双十分温柔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一边打着浓重的阴影,面容清秀,笑容很淡,看上去十分的温和无害。
在火影世界的战争年代待久了,有着这样表情的孩子似乎是很久没有见过了。
……所以,这是这姐们儿的梦中情人?姐们儿每天弹琴的时候就望着这张素描像,指尖蹦出温柔而缠绵的乐章……之类的……
……反正别指望我……
我只能对着这个素描少年温柔而缠绵地打地鼠……
我面无表情地将镜框放回原处,这时,玄关拿出传来一阵极为急迫的敲门声,一个中年男人正焦急地喊道:“库拉拉大人,轮到您出场了,还请您赶快啊!”
……我木。
这姐们儿叫库拉拉?
……怎么不叫巴拉拉……
我走过去打开门,门外走廊十分安静,正对着我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十分意识流的油画,壁灯的灯光打得很暗,显得铺在走廊外的红地毯带着一股子阴暗的味道,而门外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他一手的臂弯上搭着一套黑色的西服,一手正用手帕不断地擦着额头上的汗,光秃秃的脑袋在走廊壁灯的映照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库拉拉大人!您终于醒来了!”中年男人见我开门,汗涔涔的脸上立马挤出欣慰的笑容,他将臂弯上搭着的衣服交给我,“您的衣服我们已经熨好了,您快换上吧,马上轮到您出场了,外面观众都在等着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