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应天府。
小院中吾主与巫降临;
大长老与库克莫都已是大明人的打扮,又学大城中一些异邦客商的样子,围戴头巾。
毕竟二人长相过于特别,为了低调考虑只能这么打扮。
只要不与外界过多社交接触,也不会触犯什么宗教忌讳。
而街坊邻里对此也都见怪不怪。
巷弄里多了两个胡商还不是很正常,大明禁海,但也有经陆路来到京师的。
听说西安府胡商更多,有的人还取了汉人名,在大明扎根。
京师如今在南京,异邦客商数目自然庞大,更别提还有“四夷馆”设立,各国使节、仆役、侍卫加之一起,也是一个惊人得数字。
“近来可有什么变故?”雪女发问。
因她是凡人,不似吾主真神能洞彻世间万物。
大长老小心翼翼瞅了一眼周黎安,就发现吾主一幅了若指掌的模样,才对雪女道:“大明舰队应还未归来,不过已有快马来信,到岸就在这几天。”
“四夷馆近来已经开始大肆采买,以方便接待各国使节……”
“另外,我还听说大明皇帝并不在应天府,明廷内为太子监国。”
“更多的事情就不知了,库克莫原本提议,想以公子所赏赐宝钞,租一间茶楼买卖,便可以探听各方消息,但我又怕过于声张。”
雪女颔首,又请教似的看向吾主。
周黎安道:“朱棣还在顺天府,他北征战事暂缓,但也忧心忡忡,还怕瓦剌诈降反扑,且有与瓦剌各部谈判诸事。”
“这应天府倒没什么可须要注意的,太子朱高炽命比纸薄。”
大长老、库克莫听后都是惊了一下;
难道这一国王子就要亡殆?
周黎安自不会解释太多,又有趣的看向库克莫:“说说你想开茶馆的想法。”
库克莫连忙站直了身体,开始用汉语禀报。
一个月时间,他法则修习都没有放任。
既有吾主与巫赐下的法则秘典,可以系统化提升法则境界,还有合适的语言环境进行练习。
如今已能带着些奇怪口音,磕磕绊绊道:“就像莫老说,茶馆可收集情报,不至让我等一无所知……”
“就如在谷地,各城邦国商贾多是探子,让信息传递互通,既知商事,也知战事。”
“而我更好奇大明行商贸易之法。”
“这里与谷地不同,以物易物较少,多是以铜钱作为价值衡量,这与谷地的羽币类似……但谷地易折损,而铜钱坚固,是一种不错的交易办法。”
“我在神国12号大城见过‘均衡供销社’的运行情况,子民只需凭‘贡献点’的纸票就可兑换物品,也非常便捷……”
“这就好像那宝钞,只凭一张皮纸,就能买到想要的一切物品。”
周黎安又问:“那宝钞和纸票有什么区别?”
库克莫立即答道:“宝钞可以买卖,而纸票只能买……就是兑换。”
周黎安听后非常满意,所谓实践出真知,说得就是此情此景;
既库克莫对商事有兴趣,如今又在世界最大都市滞留,完全可以加以培养。
“就依库克莫的意思,经营一家……酒楼吧!”
“既然要做,就做大做好!”
“试行情报搜集,但不要操之过急,一切以安全为第一准则;”
“其次就为赚取钱银,但这俗物无用,我更希望你们能从商事这个平台媒介中,见得真知;同时领悟另一种更高层次的法则奥义,经济法则。”
“无论是否有所得,要笔记书写下来,待归返神国,也可去圣殿山交流。”
二人听后,都有些兴奋;
大长老并非不支持库克莫提议,只是为稳妥起见。
如今库克莫之计,得了吾主肯定,他对这孩子的成长也颇为欣慰。
唯独雪女沉吟考量后道:“公子,若不显均衡之荣耀,开设酒楼恐怕过于声张,只以大长老、库克莫二人把持,难能稳住局面。”
毕竟这是别人的地头;
三佛齐巨港望海阁上的闹剧,可是给雪女留下了深刻印象。
旧土充斥罪恶,而凡人迷失欲念之中,转眼不见均衡。
一老一少本就是异族模样,身份过于扎眼;
若有好事者一经调查,或许就会惊动四夷馆方面;
四夷馆再来问询,就知二人身份不明,恐遭逮捕审讯。
不过,周黎安既然提出此事,怎能没有相应考虑。
他澹澹一笑,挥手赐福造物——
唰唰唰。
一地无印刷文字图样的纸箱,凭空而现。
雪女第一时间就惊了,甚至口不择言:“赞美均衡,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