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由你们看守,不得靠近手术台。”
“我也不确定是否能救回,总要有他们的人来作个见证。”
三人这才收敛神色,道:“是,赞美均衡!”
一行人匆忙布置,捂住口鼻后才踏入屋中。
屋内。
周望山早就准备就绪了。
脱下唐敬的衣服,正用净水擦拭他的双腿。
两个血洞看起来尤为吓人,一圈肌肤还有烧灼的痕迹。
所幸是不再冒血,而变作渗出的状态。
周望山情理后,又洗净双手,才铺开手术器械,这些皆为吾主所赐的造物。
他道:“从我开始施为后,任何人不得出声,我会讲解手术过程中所涉及的知识,你等能学多少是多少。”
“若有疑问,先作记录,待术后提问。”
几个医官大喜,神使竟要传他们神术了?
还不待他们感谢,就见三名法则修士道:“是,老师。”
三人俱皆摸出纸笔,准备开始记录。
几个医官这才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又见那牛皮小本与奇异的“笔”,众人好奇不已,却不敢再过多言语。
周望山取出一个一次性针剂,抽取药液后,在唐敬患处注射,“肌肉麻醉注射,可有效降低术中疼痛感。”
“你等应记得,在神国时,我曾带你们作过几例截肢手术。”
“其中两例因无麻醉处理,导致人体因疼痛而应激过度,最终休克而亡。”
“后有吾主所赐麻醉宝药,术中休克再无发生,但此类宝药珍贵,再尚未有化学、生物医药相关研究小组造物前,无法在神国普及。”
唰唰唰。
三个法则修士立即开始记录。
一群医官一头雾水,对那注射器完全陌生;
有人想从几个法则修士的记录文字中探寻真知,却发现他们所写文字,竟与大明所用不同。
貌似类同,却笔画简练。
短时间内想看懂是不可能的。
他们只得将注意力放在手术上……
周望山已不是当初那个被“赶鸭子上架”的初学者。
吾主亲授医术法则,还经常为他指点手术技艺,在神国十城救死扶伤无数。
如今为唐敬治疗,技术醇熟,知识全面。
而当初为迪迪玛尔手术,那是真的赌命,全凭对《均衡圣典》的回忆,完成一次手术,保下了迪迪玛尔的性命。
打开创口。
周望山找寻到子弹的位置,略作停顿道:“现在取出异物,如异物没有损伤血管,他有八成概率生还。”
“若损伤血管,我只有为他截肢,生还可能降低至五成。”
那些医官听后震撼。
唐敬失血之量在他们看来,亦是战场上重伤患的水平。
八成救治率,堪称奇迹。
至于截肢……
他们行医军中,遇截肢者,也都以一半看命理,一半看天意为总结。
但事实上,真正截肢生还率不足两成。
只看宫中净事房就知,只切人宝贝的生存率就低得发指,别说切下一条腿了。
这也是为什么,民间入宫者,多是先自切其物,宫中选人也能捡现成的,免遭新人术后暴毙的晦气。
“神使,若截肢真能有五成可能生还?”
“嘘——”
三名弟子不爽的瞪向那人。
周望山自然也没回答,他全心沉浸在手术中,心中打好草稿,若有异变,要如何应急处理,才终于下手将异物取出。
“呼——”
“第一个患处无碍!”
他大喜,先清理周遭经烧灼的烂肉,就迅速完成缝合,看得几名医官心惊肉跳。
明代也有人钻研外科,但极少数。
毕竟仅医者的职业群体就很稀少,学徒入医馆,不侍奉个十五六年,不得真传。
得真传后都已是中年人了,苦苦十几年熬出头,还不坐馆赚钱,搞什么研究开发啊。
而不只是医术。
各行各业都一样,崇尚尊师重道之礼,但凡不付出个十几年,都算你学艺不诚。
第一处搞定,到第二处异物取出,周望山忍不住赞颂:“赞美吾主,赞美均衡……”
吾主若要杀他,挥手间就可令其湮灭。
偏偏,如今两处伤患都避开要害。
“吾主仁慈啊!”
缝合结束,涂抹白药后包扎。
最后又给他注射一针抗生素,一切搞定。
“找人好生照料,如无意外,他不会有性命之忧;待苏醒后,多以肉食进补。”
到此,几名医官都是一肚子疑水想要倒出,却还不敢贸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