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一番康慨激昂,已是说得众人动容。
就在此时。
扑通。
有人跪地,老泪纵横。
“我有罪!我有罪啊!我为罪人!”
“齐波切,我愿恕罪,你告诉我,我该如何恕罪!”
那人已然彻底崩溃,嚎哭不止。
偏是他的模样,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又有几人跪拜,默念悼词与救赎的祈求。
最后,只剩下一中年人还站立着,并非是他不怕,而是他知晓,与其哭喊,不如做些什么——
“齐波切,你说吧,要我们做什么!”
一双双目光再次注视而去。
“可是要我们杀了我们的主人?”
“或是在那审判之军到来时,开放城门?”
齐波切心下哭笑。
他之前也是这么想的。
但后来他明白,神之军团若要攻下塔洞城,根本无需他的助臂。
且若要他这么去做,神使已然指明,没必要掩藏。
他道:“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
众人茫然无措。
“对。”齐波切颔首,“什么都不做!只是真正的信仰她,崇拜她,亲近她,向她走去!”
有人不解道:“我不明白!”
齐波切深吸一口气道:“你等须知,均衡存乎于万物之间!”
“只是世人愚昧,而转眼不见均衡!”
“便如我召集你等,令你们得见真知,不再朝向那黑暗……”
“若真要去做些什么,那便将她的圣灵之火,传递给更多的人吧!”
“当一簇簇圣灵之火,因我们而传递,我想……我们身上所沾染的罪恶,也将褪去!”
“否则,神使又为何带来我灵魂的封印,向我传下训词呢?”
……
傍晚。
十几人归返各家宅邸。
每个人都心不在焉。
齐波切实则心里也在打鼓,他并不能确定,十几人中是否有人会告密。
包括他也不确定,他的做法是否正确。
回到图戈宅。
他都失魂落魄。
却在刚入厅堂时,一个陶壶竟突然砸碎在他的脚边,让他惊醒——
“齐波切,你这老狗!让你儿子向我告假,便不知所踪!”
“你不是生病了吗?”
“为何从外面回来!”
面前,正是他的主人图戈。
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才是傍晚就已满是醉态。
而在他脚下,还踩着一人。
“德德格?”这是齐波切的儿子,脸上带着伤痕,浑身瑟瑟发抖。
恰是他向这边望来时,引得图戈得意大笑:“哈哈,怎么?老狗心疼狗崽子了?”
“滚!你这狗崽子,还不得你父的精髓!”
“齐波切,你还不爬过来,为我垫脚!”
此时此刻。
齐波切大脑“轰’地一下嗡鸣。
浑身上下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愤怒,憋屈。
可这一切明明是他的生活常态,为人奴仆,不就是要侍奉主人?
“为何,为何我的心不再平静?”
“是了!因我见得真知,见得均衡的光芒……”
但他还是跪伏,像只狗一样爬去,又对儿子小声道:“回去等我!没事的,有父在,一切都快结束了!”
与此同时。
类似的情形正在各处宅邸上演。
那集会的十几人,对原本的生活产生了质疑,如同心中被种下一颗种子,正要破土而出。
……
夜幕降临。
回程路上的奎兹提特科等人扎营停歇。
却听远方有马蹄的震动。
周大民道:“快,以圣器查探,是否是我等的弟兄!”
他们对这马蹄声太熟悉了。
因此并无惧怕,反而生出期待。
斥候取出圣器,见得两名骑兵,并挥舞旗语,顿时笑道:“是第三斥候小队的!”
“他们定是来找咱们的。”
很快,两名斥候靠近,下马后就向奎兹提特科跪拜,“副督查,副审判长、督查命我等前来接应,审判之军已在路上,预计两日后可至此地。”
奎兹提特科还有些不适应身份的改变。
虽然他已是山丘城的镇长,但城中子民见他也不会跪拜。
然而,他得密旨,又为吾主真神选召之人,身份地位已变得不同。
至少在审判之军中,他的身份地位已等同于牛屎、周卫国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