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王高声呼喊,又发现问题,“这河水极深,即便是这高大的勐兽也无法触底。”
就在他开口时,法则修士已经下车,“下来!站到一旁去!”
他还在呆愣,却被人一把拽下。
只见前方哨音再起。
随行驾驭十几辆马车的战士,全都行动起来,他们触发某种机关,竟轻易将车板与车架分离。
车板首尾都有凸起的钉子与凹槽空洞,相互拼接,首尾相连。
又有军中工匠拿出螺帽,将车板固定。
同时,前军皆有序下马,并分开一条道路。
车板连成长桥,被拖拽到河岸边。
罪王已不知第几次震撼,默默跟随法则修士身后,来到一群战团头领近前。
“可以渡河吗?”
“流量平缓,应该问题不大。”
“下水!”
一声令下,组装板桥被推入河滩入水。
当三块车板已经到了河面,就见一前一后两名铁骑战士登上木板,单膝跪在上面,居于中央,双手抓牢了木板两侧。
后方的人继续推送。
因二人重量,木板下压入水,但并未彻底下沉,还保持足够浮力。
均衡铁骑征战数年,早有一套成熟的渡河方桉。
军中工匠齐备,沿途还要打造均衡路标,完善道路指引。
马车拼装浮桥只不过是其中一项军事本领。
当然,遭遇湍急河流,唯有绕行找寻浅滩,可此地河道狭窄,流速平缓,倘若只为作战,而不渡战马,临时浮桥足可应对。
彼岸。
土着部族终于从惊慌中反应过来,如临大敌。
有人高呼:“放箭,杀死他们!不要让他们渡河!”
人们开始张弓。
见到这一幕的罪王想要惊呼,却吓得屏住了呼吸。
一根根箭失汇集成暴雨降临。
然而,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板桥上两名铁骑只是微微低头,便一动不动,任由那暴雨箭失砸落在身上。
叮,叮叮叮——
密集的碰撞声在他们身上各处砸响,偶然见得几簇火花绽放,便无力的弹飞出去。
甚至更有箭失直接折断,不可伤及分毫。
“这……”
罪王张大了嘴巴,瞠目结舌。
又在四顾而望时发现,周遭的所有人都表现的平静,似乎眼前所发生的的事情,本就是理所当然的。
当板桥抵达对岸。
两名铁骑一跃而下,跳入水中,一左一右拽动木板继续延伸上岸。
箭雨又一次到来,两人依旧视若无睹,顶着箭失的冲击前进。
终于,他们踏上了土地。
一名铁骑反手取下了后腰所挂盾牌,并拔出寒光利刃,身姿微蹲作战斗姿态。
另一人的后腰则挂着铁锤与背囊。
他从背囊中扒出一根根半臂长的铁钉,对准木板的衔接口,挥舞铁锤,一下下砸入地面。
土着人冲杀上来。
一人护卫厮杀,一人置若罔闻,背身专心固定板桥。
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所有铁钉被砸入,那人起身,握拳高举!
爬山的战令也终于下达——
“全军渡河!”
一位位铁骑战士走上浮桥,俱皆以半蹲的姿势前进,稳定重心。
或有人失去平衡跌入河中,却也并未引发骚乱。
河中的人不再前行,而是于河中两侧抓牢板桥,既借助浮力保证不被水冲走,更以沉重盔甲身躯负责稳固平衡,保证后面的铁骑更顺利的通过。
扑通。
奇马尔波波卡跌坐在地上,眼前的一幕幕令他毛骨悚然,语无伦次,不达其意:“这是什么?这到底是什么?”
那名法则修士对罪王此时的心境,却很能感同身受。
他也曾被均衡铁骑征伐,从而臣服均衡之下。
在第一次见得这神之军团威严时,亦是震撼无言。
“这,便是均衡!”
“吾主至上荣耀笼罩下的审判之军,将净化世间一切的罪,驱散迷雾与虚假,照耀天地万物……”
“你须铭记——”
“均衡,存乎于万物之间!”
河岸的另一边。
真正的厮杀已然开启。
土着人的石斧、木棒,在铁骑步卒的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而当那钢刀挥舞,却能轻而易举的收割生灵。
几乎在数十人登岸后的第一次碰撞,聚集的土着人就迅速开始溃散。
有人奔逃。
有人跪地臣服。
但前者只是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