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街市走了走。”
还有四天就是除夕,街市很热闹。
两人走着走着,就不约而同的,回忆起了在高墙里过年的场景。
年夜饭是所有人聚在一起吃,这一天,刘教头允许他们饮酒,只要不醉,都没关系。
喝完,闹完,大家回房守岁。
守岁的时候,他们三人会挤在萧泽的炕上,打打闹闹,最后一个被窝睡觉。
“那时候,是真开心啊——这是张天行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陆大低下头,轻轻叹息一声后,接着往下回忆。
“不知道上天是不是故意安排好的,郑家那年出事,我和陆大人也不在京中,在西边边陲查一桩贪腐案。
我得到消息后,心里还存了一点侥幸。
郑老将军的那封信就是用来应急的,以天行的身手,应该能逃出
去。
到了十二月二十六那天,我备了酒菜,早早的等在宅子里。
哪知从天黑等到天亮,都没有等来天行的人。
回到陆府我就病了,陆大人替我请医问药,病不仅没好,反而重了,陆大人这才明白过来,他的忠仆得的是心病。
他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想着反正大的小的都死了,也没什么可瞒的,就把张天行和海棠院小主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他听。
陆大人听完后,沉默了半天对我说,人各有命,命里何时生,何时死,都有定数,强求是强求不来的。
这一句话,医好了我的病。”
陆大静默了一会,又道:
“永和八年以后的每个十二月二十六,我都会一个人去宅子喝顿酒,天行从来没有出现过,慢慢的,我也就彻底死心了。”
“陆大。”
小裴爷突然插话,“那孩子是男是女?”
陆大慢悠悠道:“女娃。”
小裴爷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今年十八岁?”
陆大:“十八岁。”
小裴爷心头猛的一跳:“你真是奉陆大人之命,来保护晏三合的?”
陆大望着晏三合,用一种发自内心的口气道:
“除了陆大人的命令之外,保护晏姑娘也是我的一份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