栅栏里。
晏三合脸还埋在谢知非的胸前。
她其实心里有所防备,所以当小裴爷提出把人弄到牢狱里来审的时候,她只觉得眼前一亮。
牢狱虽然阴森恐怖,但有一点——安全。
里头的人出不去,外头的人也进不来。
她本来打算问完话后,把赖婆子关上个十天半个月,躲一躲黑衣人,哪曾想,这人已经胆大包天到杀进五城兵马司来。
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把当年一个一个知道内情的人,统统都杀光?
“我又害死了一个人。”
谢知非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丫头把赖婆子的死,也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是你害的,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他目光却朝李不言看过去。
李不言立刻从地上跳起来,嚷嚷道:“什么你害死的,我害死的,想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对!”
丁一恨恨道:“都是那黑衣人害死的。”
“晏三合。”
李不言冷笑一声:“咱们可没时间脆弱,得先分析一下从赖婆子的话里,能查出什么来;还得想办法抓住那黑衣人。”
“对!”
丁一咬牙切齿:“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必须把人逮住。”
晏三合终于抬起头。
谢知非看着她眼底的红色。
“大侠说得对,咱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我先去看看外头的兄弟有没有伤着,还得处理一下赖家的事。”
晏三合静默了一会,最终点点头。
……
五城兵马司,没有一个侍卫受伤。
只有守在牢狱门口的两个侍卫被敲晕了过去。
赖婆子的事,比较棘手。
人活着进五城兵马司,却被人横着抬出去,这事怎么和赖家解释?
没法解释,那就只有用钱开路。
谢知非舍得撒钱,再加上赖婆子牵扯到的又是郑家,有道是民不和官斗,赖家人拿了一大笔钱,立刻就把赖婆子的尸体抬回去。
处理完赖家的事,已是第二天中午。
谢知非回到别院,和晏三合说了几句话后,倒在书房的竹塌上,眼一闭便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屋里很暗,没有掌灯,晏三合就坐在那片昏暗中。
见他看来,她用很轻的声音说:
“承宇,我要活捉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