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的案子发生在七月半;
这人八月失的踪;
时间一前一后,正好对上。
晏三合心很细:“这个许二郎和我请你找的安然,确定是同一人吗?”
韩煦:“应该是同一人。”
晏三合:“为什么这么笃定?”
韩煦:“这人有一次醉酒后,说他是土族人。”
晏三合反驳:“这不足以证明,咱们齐国也有土族。”
“他有个相好,是个寡妇,两人暗戳戳好了五六年,许二郎一半的钱,都花在了寡妇身上。”
韩煦:“昨天夜里,我找到了那寡妇,寡妇说,许二郎在床上干完那事后,会和她讲各种齐国王室的丑闻。”
谢知非习惯性问道:“那寡妇人呢,我们能不能见见?”
除了韩煦外,桌上另外三人的六只眼睛,直直向谢知非看过去。
谢知非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有多愚蠢。
见见?
只怕又多一条人命。
“三爷,那寡妇已经再嫁作人妇,我答应过她,不让人再去打扰她,恕不能从命。”
“那就算了。”
谢知非:“那寡妇可有说,许二郎失踪前后,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
“有!”
韩煦:“许二郎和她说,他要干个大活,干完这个活,拿到了银子,他就买个三进的大宅子,再添几个
下人,让她过上当家奶奶的好日子。”
谢知非:“许二郎说这个话时候,大约是什么时候?”
韩煦:“寡妇刚开始想不起来,我问她那年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她一拍大腿,说是在郑家灭门血案发生之前的几个月。”
谢知非脸色有些细微的变化。
还用再问下去吗,这个许二郎铁定就是齐国的第一木匠安然,没跑的了。
但他却还有话问:“这个许二郎在京城混了这些年,没买宅子?”
韩煦:“是租的房子。”
谢知非:“租在哪里?”
韩煦:“寡妇说不知道,平常他就在铺子里起居,也从不让寡妇去找他,都是他半夜来寡妇家。”
谢知非:“关于许二郎的失踪,寡妇可有说什么?”
韩煦:“寡妇骂这狗男人没良心,干了一票大的,拍拍屁股就把她抛下了,还说这世间的狗男人,一个都不能信。”
谢知非摸摸鼻子:“……”
韩爷,你也是男人。
小裴爷抚抚下巴:“……”
就不能把狗字去掉?
韩煦:“三爷还有什么要问的?”
谢知非摇摇头:“事情很明朗了,许二郎就是安然。”
裴笑:“以为攀上了玉生烟,就能飞黄腾达,哪里知道,玉生烟用完他就杀人灭口。”
李不言:“生不见人,死
不见尸,那就是被人活埋了呗。”
谢知非:“他在四九城没有家人,寡妇也不可能凑上来,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没了,让别人感觉他又跑路了。”
裴笑:“看来这玉生烟杀人灭口,还因人而异呢,像钱成江这种有家有口的,就用下毒。”
李不言:“这叫看人下菜碟。”
晏三合没有说话。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眼神渐渐迷离。
到这里,郑家的案子每一环,都连接上了,几乎可以说是水落石出了。
许二郎就是齐国的安然,也是那两样证物的造假者;
玉生烟是策划者;
他手下的十二位锦衣卫负责杀人;
钱成江这位工部侍郎,负责善后;
但是不够。
许二郎死了,尸首埋在哪个山头都不知道,更别提要证明他是被玉生烟杀人灭口的。
到目前为止,一切仍旧是他们的推断,没有一样有力的证据。
证据在哪里?
有了证据才能推翻郑家的血案,并非吴关月父子,而是另有其人。
“晏三合?”
“啊?”
晏三合回神,看着韩煦:“怎么?”
韩煦咳嗽一声:“可否帮我个忙?”
晏三合:“只管说。”
韩煦:“想在你这里借住半个月,如何?”
“好啊!”
“好啊!”
“不行!”
“不行!”
四道声音,几乎是异口同声。
晏三合有些不解,“三爷,为什么不行?”
“小裴爷。”
李不言手抱着胸:“来,说一个理由。”
谢知非牙一咬,沉声道:“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