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色字(1 / 2)

一连三天,董承风感觉自己的身体轻盈了不少,没事的时候,竟然还想到了未来的人生。

去秦淮河,是迫于师命;

来太子府,是迫于无奈;

从太子府出去后呢,他要做什么?

连续三个晚上,他都没想明白。

不仅没想明白,连看美人的心情都没有了,总觉得美人们说不出的聒噪和碍眼,粗鄙的很。

夜里去给赵狐狸弹琴,他又忍不住问:“终日淫欲者呢?”

赵狐狸淡淡看过来,“色字头上一把刀。”

“那你身边还放那么多嫔妃?”

董承风撇撇嘴:“也不怕刀落下来。”

“怕的很。”老狐狸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夜里,董承风又失眠了。

既然怕,为什么还要一个个的摆在身边,摆在身边又都不用,这不是浪费吗?

“有些人,他是不得不摆在身边,然后利用这些人身后的人,织起一张庞大的关系网。”

晏三合:“他是这张网里的王者。”

“你小小年纪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董承风问完,忽的一摆手,不耐烦又道:“瞧我问得,可真多余,你要不知道这些,才他妈的是见了鬼。”

啥意思?

晏三合来不及深想,只听他又道:

“我是在半个月后,才明白了赵狐狸说‘怕得很’这三个字的真正意思。”

那日是太子妃三十九岁的生辰。

傍晚,他被叫去为太子妃弹奏一曲,给酒席助助兴。

说是酒席,其实是家宴,问了萧泽才知道,太子府已经有几年没大肆操办过酒宴了,连太子的生辰都简简单单。

他纳闷,问一句:“为什么?”

萧泽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别问!”

“晏三合啊,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董承风用手指敲敲小几:“你就说赵狐狸这么一个人摆在你的面前,你好奇不好奇?”

“好奇!”

“打听不打听?”

“打听!”

“我就是因为好奇两个字,才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晏三合:“……”

“罢了,先不说这个。”

董承风咳嗽一声,拉回自己的思绪,“我们说回太子妃的生辰。”

他去的时候,只见赵狐狸身边坐着一个端庄华贵的妇人,那妇人脸若圆盘,瞧着就是一脸的福相。

夫妻二人坐主位,下首处坐着十几个燕瘦环肥的女子。

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打扮的精致。

这是董承风才恍然明白,这世上真正好看出众的女子,都是藏

在帝王之家。

秦淮河两边的和她们比起来,只能说是庸脂俗粉。

这些女子都含情脉脉的看着赵狐狸,有的眼神含蓄一点,有的眼神直白一点。

赵狐狸嘴角扬起一点弧度,像一个绝世多情的好男人,和她们一一说着话。

这是一个董承风完完全全没有看过的赵狐狸。

以至于他都有点怀疑,每天晚上弹琴催眠的那个疲惫男人,是不是真的就是眼前的这一位。

行过礼后,他坐在水榭外,一曲弹完,太子妃夸了几句,赏他美酒佳肴。

他本来想回院吃,但萧泽让他等着,说太子妃一会还要听曲儿。

就这样,他一个人坐在水榭外慢悠悠的喝着酒,竖着两只耳朵去听水榭里的动静。

没别的意思。

他就想看看,老狐狸头上悬着的刀,是什么刀?

看了一盏茶的时间,董承风在心里默默向秦淮河边的庸脂俗粉赔了个不是。

人家俗归俗啊,好歹说的都是人能听得懂的话,喝酒喝得痛快利索,陪笑陪得大大方方,直来直往。

这些个嫔妃倒好,每一句话,都拐了七八个弯才说出来,话里藏了十七八个念头。

明明听着是在夸你,可仔细一琢磨又像是在

踩你;

明明笑得比谁都欢,可一转脸,帕子一遮,嘴角就露出了杀气。

你一记铁砂掌打过去,她一记化骨绵掌还过来,董承风只觉得眼前有无数的刀啊,剑啊,嗖的一下飞过去,又嗖的一下飞过来。

“晏三合,你知道她们使出十八般武艺,大动干戈是为了什么吗?”

“争宠不是她们的错。”

晏三合平静道:“一个茶壶配一个盖,那是正正好,壶就一个,盖子十七八个,你能说是盖子的错吗?”

董承风:“……”

他真想拍案而起,指着晏三合的鼻子痛骂:老子要是不这么铺垫,后面怎么突出她的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