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那些人争的,还是天下的大位。
太子藏在骨血里的仁慈性格,被唐岐令教染的书生义气……这些做人的优点,却是厮杀争抢时的弱点。
是致命的。
沉默半晌,晏三合问:“后来呢,你还见过太子吗?”
“见过一次。”
那次他回京城,去礼部上交辞官文牒和官印,一切手续办妥后,走出礼部,恰好太子的车马停在礼部门口,太子从车里下来。
四目相对,物是人非。
他蓄了须,鬓角长出了白发,鼻翼两
边的法令纹有些深,不用细想,也知道他日子过得艰难。
“我上前跪地行礼,他居高临下地看了我几眼,什么话也没有说,便走开了。”
唐见溪:“我心里颇为失落,想着过往的种种,心里忽然觉得没意思透了,连马车也不坐,就自顾自的走了。
走出几条巷子,有人追上来,往我手里塞了一样东西。”
唐见溪解下腰间的荷包,从里面拿出一片小小的、薄薄的白玉,递到晏三合手上。
晏三合低头一看,是用白玉雕刻成的一尾鱼,栩栩如生。
“他给我的,晏姑娘能猜出什么意思吗?”
唐见溪神色颇有些动容,不等晏三合回答,便道:
“清澈见溪,溪中有鱼,鱼在水里何等快活,我不愿意像褚言停那样追随他,他便放过了我,还让我余生自在。”
顿了顿,他又叹息道:“余生自在啊,晏姑娘,这世道,多难得呢!”
是难得!
晏三合捏着那片小小的白玉,久久不语。
其实唐之未、陆时、唐见溪能平安无事的活下去,身后都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暗中帮衬着他们。
这手的主人,便是先太子容与。
只凭这一点,他就坐不上那个位置,太过重情重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