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她,“关于你们家老爷,还有没有话要和我说?”
应该有的。
毛氏挖空心思的想。
可越想,心越慌。
除了那几桩重要的事情以外,她好像根本想不起来关于老爷,还有什么值得和晏三合说的。
他每天在衙门里忙;
她在内宅忙;
两人真正能说上话的时间,也就每天晚饭到深夜的那一两个时辰,这还得在男人有空闲的情况下。
两人说的也都是家长里短的话——
儿子房里怎么样?
女儿女婿怎么样?
年节送什么礼?
孙子、孙女今儿个又做了什么好玩的事……
“三十四年,我和他成亲整整三十四年,我嫁给他的时候还是个大姑娘,脸蛋嫩得能掐出水来……”
怎么一晃,他都已经走了两个多月。
毛氏忽然心酸不已,泪如雨下道:“晏姑娘,我想不起来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晏三合明白这种感觉。
晏行棺材裂开后的头几天,她开始探究他的心魔是什么,于是脑子里就开始回忆和晏行的点点滴滴。
谁知,越回忆,脑子里越是空白一片。
记忆好像定格在每一个慵懒的午后,他在窗下读书,她在案前练字,时间就在这浓稠的安静中,不知不觉地流逝。
“太太。”
晏三合伸手拍拍毛氏的肩。
“日子好过,就没有特别要记住的地方,不信你回忆一下这两个月,只怕每一桩坏事,你都牢牢记在心里呢。”
毛氏的哭声戛然而止,脑子里闪过这两个月发生事情。
果然,每一桩都像刻在心上似的。
“朱老爷算得不错,你的八字极好,命数极好,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年纪越大,福报越好。”
说完,晏三合抬头看向李不言。
“问不出什么了,让人摆饭吧,顺便去看看小裴爷那边好了没有?”
“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