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三合声音很淡,很平静,尽量不带任何情绪的转述唐见溪的话。
说完,整个灶间只听见药罐咕噜咕噜沸腾的声音。
半晌,小裴爷感叹道:“诶,陆时这人还是人吗?”
谢知非回头看他一眼,“也难怪唐见溪不想提。”
黄芪:“我呸啊,太他娘的忘恩负义了。”
朱青:“过分,太过分!”
“明骚易躲,暗贱难防。”
李不言眼睛转一圈,冷笑:“这男人要贱起来,还有畜生什么事?”
男人们:“……”
李不言还没完,又添了一句:“怪不得我娘总说,女人啊,要防火防盗防畜生。”
“诶,我说……”
小裴爷再也忍不住了,“你娘到底是何方神圣,哪来那么多……”
“人生金句是吧?”
李不言一脸骄傲。
“因为她是穿越者啊,从二十一世纪来的,他们那里有很多的金句,比如说,春风十里,不如前任暴毙;又比如说,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男人们:“
……”她说的是什么鬼东西,一个字都听不懂!
晏三合见男人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憋着笑道:“先不骂陆时,先想想我们回去后,怎么接近他,我打算直接找上门。”
“不妥!”
谢知非从李不言娘的金句的震惊中,回过神。
“陆时的宅子,四九城多少双眼睛盯着,直接找上门,有些事情就瞒不住。”
“那三爷的意思……”
“没想好,但坚决不能就这么找过去。”
晏三合迟疑了一下。
谢知非这人有时候很混蛋,但牵扯到朝廷的一些事情,他就十分小心翼翼。
他的话,要当回事。
“好!”
晏三合表示赞同的同时,又说出了自己这一路的疑惑,“有件事情,我觉得有些蹊跷。”
小裴爷迫不及待:“什么?”
晏三合指指四九城的方向,“那一位是怎么做到用故人的旧臣,而心中毫无芥蒂的?”
话说得含糊,但谁都听懂了。
那一位是指皇帝;
故人是指先太子;
旧臣是陆时。
“还有!”
晏三合定定地看着谢知非,“二品大员,可不是人人都能当的,你父亲已经很得圣宠了,也只是个三品。”
谢知非悚然变色。
对啊,陆时是怎么一步一步爬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