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人,彻底傻眼了。
不对啊。
他明明瞧得很清楚,板子打到三十几下的时候,季陵川人就不行了,怎么还活着?
徐来脑子一热,冲上去探季陵川的鼻息。
就在这时,早已昏死过去的季陵川突然睁开了眼睛,徐来吓得两眼一翻,身子踉跄着往后连连退了数步。
“徐大人,可得站稳了,小心摔一跤爬不起来。”
一只枯长的手握住了徐来的胳膊,徐来猛然看去,正对上蔡四一双阴恻恻的眼睛。
惊魂未定,又添恐吓……
徐来两眼一翻,当场昏了过去。
……
“咚咚咚!”
谢知非起身去开门,门外是个小伙计。
“有人托我给三爷带个话,事了了,人活着。”
谢知非心里念了声“阿弥陀佛”,从怀里掏出二两碎银子,朝那伙计手里一塞。
关门,转身。
他幽幽看了李不言一眼,“你去外头看着门,我和你家小姐有些话要说。”
李不言忽的一笑,“我只问一句,正事还是私事?”
嘿,三爷我还就不明白了。
“正事如何?私事又如何?”
“正事,我麻利就走;私事吗……”
李不言勾唇:“你说了不算,
我还得听听我家主子的意思。”
主子放下茶盅,很淡的朝李不言阖了下眼睛,李不言当下站起来,二话不说,麻利地掩门而出。
她一走,房里陷入尴尬的沉默。
因为真身还在回京路上,蔡四府里又不是久留之地,谢知非便让蔡府的人把他们送到了这里——
晏三合被他瓮中捉鳖的那个客栈。
这里离南城门最近,花二两碎银子请几个小叫花在城门口守着,谢府的车马只要进城,就能很快会合。
一切都很顺理成章,如果不是客栈只剩下这一间夫妻房的话。
所谓夫妻房,是专门给有钱人量身定做的。
床是软的,被子是香的,枕头是成双成对的,最要命的是,这房间上一对住着的夫妻刚走不久,这屋里还有一股浓浓的合欢香。
谢知非心说:都老夫老妻了,还玩这些花活儿,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晏三合也是浑身不自在,“三爷有话直说。”
“还是老问题。”
谢知非懒懒往后一靠,目光越过她,看着窗户外那一方青色的天空。
“怎么避开郑家的案子,向所有人有个交待。”
晏三合看他片刻,“你确定要把吴关月的事情瞒下来。”
“非常确定。”
“难!”
晏三合直截了当回了他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