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下巴,“周大人费尽心思,一步一步把我们引到这里来,应该是有所图吧!”
两句话,前面一个字都没变,但后面的意思可就千差万别了。
所谓何事,是问话。
有所图,是肯定,也是对前面那一句的回答。
从谢知非的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晏三合垂在一侧的手,那手修长苍白,拇指和食指无意识的,一下一下的捻着。
他心漏一拍的同时,也不由的替晏三合感到紧张。
这丫头……
也没把握呢!
周也手轻轻一挣,饶有兴味的又打量了晏三合两眼。
“晏姑娘,你莫非有什么妄想症?我引着你,我为什么要引着你!”
“问得好!”
晏三合指着一旁的宫灯。
“我第一次看到这东西,是在谢府,走一路,看一路,是真好看。也贵吧?”
她手指一拐,指向正堂。
“一水儿的黄花梨,这得
花多少银子呢?”
手指又一拐,指向地上碎成渣渣的酒壶,“连这上头的画,都是出自大师之手……”
晏三合目光一寒。
“还至于要为那八百两银子做贼吗?”
周也勃然大怒,“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偷了你们八百两?”
“你刚刚的话,就是证据。”
晏三合冷笑:“我只说八百两,没说那八百两是我们的,周大人在心虚什么?”
周也一张老脸瞬间涨红,也冷笑,“晏姑娘是在我跟玩文字游戏吗?”
“比不上你周大人,把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玩得提溜溜转。”
晏三合:“老汉的凉茶铺,你根本不用把那个装银子的小包袱扔下来。”
谢知非瞳孔瞬间紧缩又扩大。
“你消消停停地喝完茶,像往常那样和老汉闲扯几句,别说人,就是再聪明的鬼都不会怀疑你。”
谢知非脱口而出:“他却故意扔下包袱,故意放下两文钱,故意匆匆离去,故意叫而不停。”
裴笑一惊:兄弟,你干什么说话?
谢知非长睫一阖:兄弟,赶紧支援她,别让她独木难支啊。
晏三合不疾不徐地睨了谢知非一眼,慢腾腾地接话道:
“周大人就这么想让我们对你产生疑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