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默认了不把她当回事?(1 / 2)

容枝枝听完这些话,只觉得可笑,当年祖母说齐子赋一个病秧子,都活不了几日,怎么能叫自己嫁过去?

是父亲不愿因为悔婚影响容家的清名,母亲又哭着闹着说自己若是悔婚了,外头人怕是都不敢再与容家其他的姑娘定亲了。

她为了家族和父母还有妹妹们,压下心里的委屈,说服祖母做了齐家妇。

如今婆家这样欺辱她,母亲不止不关心她半分,却叫她吊死。

从前她的终生幸福,比不上妹妹的婚事,如今她的性命,在妹妹的婚事面前,依旧是不值一提。

她现在有些不值,为自己不值。

疲累之下,她懒得再说什么,便只是道:“母亲说得对,是女儿不孝,竟然还活着,实在是让母亲失望了。”

王氏:“你……你怎么说话呢?”

这话便生生衬得自己这个母亲,十分不慈一般。

容姣姣忙是道:“母亲,别生气!姐姐她是祖母养大的,不将您看在眼里,那也是有祖母给的底气,您生气又有什么用呢?您啊,还是多心疼心疼自己,别是平白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姐姐不心疼,女儿可心疼得紧呢。”

一番话,挑拨离间做到了极致。

王氏本就憎恶容枝枝,再加上这些年来容姣姣的多次挑拨,那厌恶是与日俱增。

此番王氏听完了,果也是冷笑了一声,盯着容枝枝道:“是是是!我哪里管得了你,你可是有老太太撑腰,眼里从来就没有过我这个母亲!”

容枝枝没出声。

她眼里从来就没有过母亲吗?自然不是的,相反,从小到大,她想了无数的办法,讨母亲开心。

可是母亲看她的眼神总是厌恶的,就说是看仇人也不为过。

从来自己说什么,母亲都不会相信,而妹妹颠倒黑白的时候,嘴皮子随便一张一合,母亲便都信了。

这些年她不知道受过多少次冤屈,挨过多少次莫名其妙的耳光。

后头是祖母劝她,有的人生来与母亲的缘分就是薄的,这事儿强求不来,她在祖母怀里痛哭了一场后,便不再总是往母亲跟前靠了,甚至是避着母亲和妹妹走。

免了什么时候,又平白招来一巴掌。

然而出嫁了三年,今日归来也仍是如此。哪里是她眼里没有母亲?是母亲从来容不下她罢了。

王氏见自己说完话,容枝枝不立刻过来道歉,也不解释宽慰自己几句,她心里极是恼火,什么意思?是默认了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吗?

她正要发作。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是容太傅大步走了进来。

王氏起来招呼:“夫君!”

容枝枝和容姣姣也见礼:“父亲!”

容太傅已经年近四十,但瞧着不过三十岁左右的模样,十分俊美,二十年前还有京城第一美男子的美誉。王氏是个极爱皮相的人,初见就对容太傅爱得要死要活。

当年江氏也看上了容太傅,对方是榆阳大长公主的女儿,王氏生怕失去了容太傅,甚至不顾自己的名声,拿着刀冲出去。

扬言不是自己死,就是江氏亡,吓得江氏觉得她有病。

已经退隐的王丞相,二十多年前在朝却是呼风唤雨,王氏又是他的独女,彼时江氏又不能打杀了她,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想着说不定什么就被王氏给捅了,于是江氏赶忙嫁给了如今的礼部尚书。

在活命和婚事之间,哪个重要,江氏还是分得清楚的,只是她与王氏也因此多年不睦。

而成功抢到了夫君的王氏,对容太傅自是体贴不已,此番立刻倒茶递给他:“夫君,天气冷,你且先暖暖身子!”

容太傅接过了茶杯喝了一口:“多谢夫人,夫人辛苦了!”

他这个夫人,当年不顾贵女的声誉,拿着刀挑衅他人的事,一直令重规矩的容太傅很瞧不上,可不得不说对方嫁给自己之后,对自己极好,当年也不嫌弃自己贫寒,是下嫁,所以这些年夫妻之间,也算是相敬如宾。

这会儿容姣姣便开口道:“父亲,您也知道母亲辛苦,可是姐姐,却是半点孝心也无!”

“她一回来,就把母亲气得心口疼,母亲说也说不得她,骂也骂不得她。她动不动就抬出祖母来吓唬母亲!”

“无非就是看着母亲孝顺,拿捏着母亲罢了!您可好好教训一下姐姐,给母亲出口气才是!”

容太傅闻言,看了一眼低眉顺耳站在一旁的容枝枝:“果真如此吗?”

王氏愤愤地道:“岂止!她还说要在外面闹事,坏了她妹妹和容家其他姑娘的婚事呢。枝枝一贯是婆母教导的,不把我放在心上,也是情有可原,可是夫君……”

然而这会儿,容太傅也看见了容枝枝脸上的掌印。

他打断了王氏的话,不快地道:“你脸上的掌印是怎么回事?难道齐家那小儿,还敢与你动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