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大将对阵马上。
于叶宁语而言,梁国东方家族与虞国叶家已打了三代人的仗,各有血仇。不过,她报过一次仇。
于东方燚而言,叶宁语对他有杀子之恨。甚至说,整个东方家族在皇室失去信任,也都是拜她所赐。
今日,东方燚亦是抱着必杀之心而来。
“显儿和岳儿的仇,我今日替他们报!”
两人面对面,叶宁语才看清,东方燚的脸上似乎多了几道疤,不知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他们之死,难道不是你们的过错。当年若非你们想打大燕的主意,要我大虞允许你们借道,东方显何至于死在虞国。至于东方岳,你将他从我手里带走时,人是好端端的,东方将军可不要血口喷人。”
东方燚一声冷笑,“我知你惯会说话,任何事在你那里自有一套说辞。可今天,我不是来跟你唇枪舌战的。
他收了冷厉的笑意,青龙刀一挥,朝着叶宁语跨马而来。
叶宁语亦变了脸色,昨晚她从大燕的兵器库里寻了一杆长枪,十分趁手。
时隔近两年,他们重新交手,带着各自的仇恨。
长枪对上青龙刀,每一招都充斥着凌冽的杀意。
肖护卫知道,此时其他地方不需要他解围,便一直寸步不离守在叶宁语身旁。
东方燚显然看出了叶宁语身边人的意思,他一个眼
神,几名副将便亲自出手,将肖护卫、凌尧等一众叶宁语的人分散开去。
此时,叶宁语当真与他孤身对阵。
一旁的常昆见状,心急如焚。奈何他亦被数百个梁军层层围住,脱不开身。
一把青龙刀朝着叶宁语砍下,她挥枪将对方的兵器隔挡在头顶。叶宁语觉得,仿佛头顶有千钧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
东方燚的力量无人能及,且不论叶宁语这样的女子,就算是一个力气巨大的男子,或许也不是其力量上的对手。
叶宁语的脸色通红,眉间皱纹形成了几条深深的沟壑。
“阿云,何为为官之道啊?”叶永长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
“以百姓利为利,德要正,身要勤,心要明。振作有为,不畏上威。”
“那何为为将之道啊?”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知理而举兵,知势而加兵,知节而用兵。以忍击百勇,以静制百动。”
叶永长仰天大笑,“我儿有百官之能,将帅之才!”
以忍击百勇,以静制百动……
父亲,你曾经是否也像我此刻这般,与东方燚经历着关乎生死的较量。若是你,会怎么做?
叶宁语双手聚满了力量,她身体一扭,利用腰腹的力量整个人偏离出半人的距离。东方燚势大力沉的一刀劈了个空。
当他回过头,叶宁语已然出现在他
侧后方。
叶宁语极速的一枪刺来,竟挑开了东方燚的上半身盔甲。
东方燚只觉得自己的身躯被暴露在了刀光剑影之下,丢了半身盔甲的他生出了深深的恐惧。可他没有转身,而是继续与叶宁语相对。
叶宁语趁机看向身后的凌尧,对他点了个头。凌尧会意,双脚一点离地。
城楼上的常羽看到,立马大喊。“快,把东西扔下去。”
两个燕兵抬起一包重重的麻袋,朝着凌尧使劲扔去。凌尧在空中接住麻袋,身体下落时踩在一个个梁军的头顶。
他从麻袋里一掏,手一挥,密密麻麻的豆子洒落在地上。
他一把一把,从东边的战场洒到西边。
片刻之后,梁军的马开始躁动长鸣,有的前蹄一扬,将马背上的人甩在地上。有的四蹄加速奔跑,竟冲出战场,朝着远方疾驰而去。
人未败,战马先逃,这是六国作战中绝无仅有的先例。
东方燚正与叶宁语过着招,身下的坐骑忽然要埋头吃地上的东西。他一勒缰绳,狠狠一记马鞭,“不许吃。”
于是,那匹黑骑像中了邪一般,在战场上打着转。
就是现在了,叶宁语看准机会,挥枪而去,东方燚慌忙躲闪。长枪没有刺入他的心口,却深深插入了他的大腿。
随着一声带着杀意的闷哼,恼羞成怒的东方燚竟抓住枪
柄,一把将长枪拔出。鲜血层层溅出,叶宁语的脸上、盔甲上顿时鲜红一片。
叶宁语右手发力,猛地收回兵器。
她立在马上,如同一个胜者看向东方燚。
“叶将军闪开!”常昆终于摆脱了身边的梁军,朝着叶宁语的方向跃马而来。
叶宁语似乎明白常昆的意图,马背上的她弯身下腰,整个人立即仰身,平躺在马背上。
就在她下腰的瞬间,一支箭飞速射来,直入东方燚的另一条大腿。
常昆终于来到叶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