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头大马上的叶宁语面不改色,气喘均匀。
“我不止要杀他,但凡有不臣之心者,若今日不改,一律诛杀!”叶宁语的声音不高,但还是传到了每个人耳中。
薛善到此时忽然明白了,为何太女要让此人来边境,果然有些本事。
身后的几千大军又变得多了起来,他们有的身带军衔,或是都尉,或是校尉。
这些人里,有人对南宫长清的谋划一无所知,只知他们是大燕南宫家的军队,将军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可有的人,知道南宫长清的阴谋,因为他们的妻儿老小都在此人手中。要想让他们活命,就得听南宫家的。
“一律诛杀?如此不把将士的命当命,看来左将军说得对,你们不是什么钦差,你们才是大燕的叛徒!”相比左青山的武断,王洋似乎更懂如何拿捏军中人心。
叶宁语笑了笑,她自然看出来了王洋的把戏。不过王洋算错了,要论拿捏军心,还有谁比她更擅长。
“王将军,你要想清楚再说话。我这护卫的第二剑,还不知该往哪里走呢。”叶宁语轻松一笑,虽然脸上笑着,可眼中满是威胁之意。
“将士们,此人定是大燕叛徒,今日
我们若不将其就地斩杀,如何告慰左将军在天之灵!”王洋说着,一挥手里的长枪,就要率军超叶宁语几人而来。
王洋心想,就这么区区四五人,老子今日的大军要将你们踩成烂泥。
叶宁语微微叹气,张明伦的话不假,王洋和左青山一样,对南宫家忠心不二。自己给过机会了,他不听,那便怨不得旁人。
正当王洋带军朝着叶宁语靠近时,忽然远方响起了一阵军号。
这些燕军听到军号声,下意识止住脚步。他们听出来了,这是虞军进攻的军号。
虞军要主动挑事了?王洋心里升腾起一抹巨大的不妙之感。
“报……”一个前方探兵快马前来,在王洋面前翻身下马。“王将军,十万虞军在前方三里压境。”
“什么!”王洋猛然一惊。“十万虞军倾巢出动,这是为何!”
正当王洋心思紊乱,急切思索之际,前方又是一匹快马前来。不过,这并非燕军的战马,而是虞军的。
那虞兵一身铠甲,高举来使令旗,策马飞奔。
王洋一抬手,止住了正要上前的燕军。看来,虞国大将王猛是有话要传。
虞军来使勒马停在叶宁语几人身侧,并未下
马,从怀中掏出一封文书。
“奉王将军之命,前来传令:虞燕两国素来和平,十余年无战事。此次事端纯属燕军之内出了叛徒,恶意挑起。虞军大度,暂且不究。贵国太女殿下已同我国大虞皇帝陛下通了国书,贵国太女请求我军,必要之时护贵国钦差周全。凡对钦差动武者,皆视为叛军,我大虞十万兵马将踏入燕国领地。”
说罢,那来使往前一抛,手里的国书落到王洋身上。
王洋翻开国书一看,上面确实有两个皇帝亲印。
疯了,太女疯了,竟允他国大军踏入自己的领土。虞国皇帝也疯了,竟让自己的军队去管他国的内讧。
这个钦差到底是何人,竟劳动两国当权者齐发国书!王洋心里惊惧不已,不过更多的是猜疑。
那来使传完了信,也不走,就手执虞国军旗,待在叶宁语身旁。
王洋在心里盘算起来,正面与虞军对阵,是万万不能的,明日大军还要拔营去北境,此事耽误不得。
正当他想着如何解决时,叶宁语的声音传来。
“燕军二营都尉李茂行,其妻柳氏,育二子一女,半年前被软禁大燕京都东郊,如今柳氏重疾未治,卧病在床。
”
“你说什么!”王洋身侧的李茂行一脸震惊,看向叶宁语急切发问。
不过,叶宁语没有回答,继续拿着手里的册子念道,“燕军三营都尉任乐康,有六十老母,半年前被软禁玉石山。两月前,其老母重病不治,身亡。”
燕军中一中年男子猛地出列,瞪向叶宁语。“不对,不对!他们答应要替我母亲治病的!”
叶宁语依旧没有回答,声音却是愈发大了。“一营校尉吕梁,新婚之妻孟氏貌美,软禁期间,看守侍卫觊觎其美貌,对孟氏行不轨之举。孟氏无颜见夫,半月前自缢身亡。”
叮咣一声,燕军里,吕梁手里的长枪陡然落地,他双目腥红,双手握拳,一字一句。“你所言,可当真!”
叶宁语举出一根发钗,吕梁见后,眼泪喷薄而出,那是他妻子大婚之日所戴的银钗。
“南宫长清,我要杀了你!”吕梁一拳砸在地上,手背全是鲜血。
王洋这时也彻底反应过来了,他一把拿枪指着吕梁,“勿听奸人之言,他们这是恶意损坏南宫将军名声!”
吕梁一把将地上的长枪捡起,指向王洋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