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铭舟一愣,转身往客房走去。“我先回去睡了。”
望着许铭舟仓皇而逃的身影,叶宁语笑了笑。“你还真是异想天开,他连你这声兄长都没叫出口,你还妄想他唤我大嫂?”
白承之勾唇一笑,看向叶宁语时眼波流转。“大嫂?我的意思是,这府上人多眼杂,他应与老肖一样,唤你‘宁公子’。如今你倒是愿意让他喊这声大嫂……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怎么比我还急切?”
叶宁语没想到白某人倒打一耙,脸一黑,转身也回了房。
白承之望着第二个仓皇而逃的身影,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夜幕,南宫府。
啪!南宫乐山狠狠一掌打在书房的桌上,面露寒光。“荣安王竟有脸问我要说法!”
南宫长清亦冷笑一声,“前些时日南宫家有难之时,他气都没坑一声。如今事过了,他倒还让我们给说法。且不说他与那犬戎女还未成婚,就算是成婚了又如何!我南宫长清照样敢杀她。”
“兄长,这下你看清了吧?在荣安王眼里,我南宫家扶持他这么多年,终究抵不过犬戎这桩婚事。此人对外怯懦,对我们倒是硬气得很。”南宫长清拳头紧握,咬牙切齿。
“他以为,犬戎便是他的后盾?没了我南宫家,他在大燕
什么也不是。”南宫长清眯了眯眼。“还有我们那位躲清闲的陛下,只怕此事之后,他要当真躲起来了。毕竟年纪大了,这天下最后交到谁的手里,太女也好,荣安王也罢,他估计也没有曾经那样在意了。”
“我早就说了,那位陛下也靠不住。关键时候,还得靠我们自己。”南宫乐山说着,走到门口看了看外面,又将书房的门关上。“此次南宫家差点不保,幕后之人除了太女不会有别人。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若日后她登上大位,南宫家危矣。”
“你的意思是……”南宫长清脸色变了变,似乎猜到了南宫乐山的心思。
“兄长,我们筹谋多年,是该有所行动了。边境的三十万大军这些年花费了多少粮草,这么多年还从未有过用武之地。”南宫乐山坐在案前,伸手拿起一本折页的册子,那是南宫军中所有大将家眷的名单。
南宫长清顿了顿,“南宫家有大军三十万,常家也有二十万大军。自打常家知道了常思在之死真相,愈发忠心太女。若我们起事,常家必护主。”
“二十万对三十万,他们有何胜算?”南宫乐山鼻子发出一声冷哼。“再者,我们这些年在大虞和大梁边境安插的人,也该发挥作用了。到时候,对付太女
的,可不止我们这三十万人。司家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兄长有平定天下之勇,为弟有经世之才。你我兄弟二人文武连手,何愁大燕不是我们的?”
南宫长清思索片刻,一把握住南宫乐山递过来的折页册子。他心绪激荡,目光里充斥着期待之光。
“大燕,终究会是我南宫家的!”
半月后的一个黄昏,冬儿忽然闪现宁府。
“白先生,宁公子,太女命奴婢传话,这些日子请诸位在府上好好待着,莫要外出,太女可能会忙些时日。待太女忙完,再行召见。”
冬儿说罢,就急匆匆要回宫。
“等一下。”叶宁语叫住了她。“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冬儿摇头,“宫里没什么事,只不过今日早上传来了一份边境战报,近几日恐生战事,京都也不太平。”
冬儿说罢,便没再逗留。
宁白二人对视一眼,皆皱起了眉。边境恐生战事,怎会如此突然?
大燕的边境已经安稳了数十年,放眼六国,若大燕不出战,哪有他国敢主动挑起战事的?此事实在是蹊跷得很。
两人一回头,便看到许铭舟站在身后。“要生战事了,是哪国边境?”
宁白二人摇头,这也是他们疑惑的。大燕与三国相邻,分别是犬戎、大
虞和南唐。
若是虞燕边境发生动乱,叶宁语自然是要过问几句的。若是南唐与大燕的边境,作为南唐尊亲王的白承之为何没收到消息?
可若是犬戎……也说不过去。犬戎王刚刚派了女儿来大燕和亲,这个时候犬戎兵怎会在边境生事?
他们越想越蹊跷,一直到傍晚,三人都没能想明白。
“我要入宫。”白承之忽然对二人道。
“我陪你一起。”叶宁语拉住他的胳膊,目光里透着一丝笃定。万一是虞国边境呢?她得去问问。
“好。”白承之知道她的担忧,也没阻止。
“那……我也去。”许铭舟想了想。不知为何,他的思绪也开始乱了起来。说不清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战事,还是听说了太女这几日异常苦恼。
叶宁语简单捯饬了脸。这个时候,说不准梅芷卉在宫里。若非最后关头,宁公子就是叶大姑娘的消息还是不要让她们知道为好。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