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武阳笑着走过来。
“是你把他喊过来的?”白承之也有几分醉意,不过他的神智还算清醒。见叶宁语毫不诧异武阳的到来,便知缘由。
“嗯,此时当是家人团聚,又怎可少了他。”叶宁语低声道。
白承之握了握叶宁语的手,什么都没说,手心却是滚烫。
武阳笑得很是天真,和往日没什么区别。不过,他此时还并不知道眼前两个酩酊大醉的男子,是自己的叔叔和堂兄。
“来,孩子,陪我们喝一杯!”百里寻冲着武阳招手,随后拿着酒坛子挥了挥。
白承之知他醉了,一把将百里寻手里的酒坛子拿下来。“他还小,不能喝酒。”
百里寻摆了摆手,“十五岁,不小了。你像他这个年纪,都背井离乡开始游历六国了吧?”
说罢,百里寻也不等白承之阻止,再次冲武阳招手。
武阳憨厚地笑了笑,走过来抱着酒坛子就灌了半坛酒。武阳的这个举动看得众人一惊,这孩子……酒量这样好?
武阳一抹嘴角,将酒坛子放到桌上。
“哈哈哈哈,好!不愧是我白……”说到这里,百里寻一愣,“不愧是我老头子看中的人。”
百里寻似乎很是高兴,不过
他没有再劝武阳喝酒,而是不停给他夹菜。
武阳默默承受着百里寻滔天的关切,可他并不拘谨,似乎很喜欢宁府的人。
武阳这孩子也是有趣,方才肖护卫来告诉叶宁语,接他时肖护卫只说来府上陪前辈说说话,武阳便二话不说跟着来了。
来到这里后,又是一句话都没说,就喝了半坛酒。
这少年看似沉默,实则格外洒脱,与百里家的人倒真是性情相投。
两坛酒下肚,百里寻已经醉得不行。他抱住武阳,嚎啕大哭,嘴里喃喃不停。武阳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道前辈是喝醉了。
“以……以后那间屋子给你留着,你什么时候想……想来,随时就来,住多久都没关系。还有,没……没银子就告诉我……”
百里寻说话吞吞吐吐,一句话没说完,便扑通一声睡倒在了桌上。
他醉了,醉得不省人事。
“你以后……可以把我当成……兄……兄长。”白承之也在对着武阳说了这句话后,倒在了桌上。
叶宁语没有阻止他们,他们需要这样一场大醉。
凉亭内,剩下叶宁语和武阳两个清醒之人。
武阳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叶宁语笑了笑,叶宁语亦笑着拿起酒杯,将杯中
酒一饮而尽。
数日后,太女传召宁白二人入宫,说要过问宁府学堂这些世家子弟的学业情况。
太女突如其来的召见让两人疑惑,很明显,过问学业只是太女的说辞。或许,她想见白承之。
此时太女有很多理由见白承之,比如想念,比如关切,又比如她有话要说。
无论哪种,于公于私,他们都得入宫应召。
白承之并不从容,一直到下马车,叶宁语握着他的手才缓缓松开。
两人并肩而行来到宫门口,太女的贴身女官卫澜在宫门口相迎。
宫门口一应守卫都很是惊诧,这两位公子每次入宫,不是太女的心腹相迎,就是太孙的心腹相迎,可见他们备受重视。
特别是卫澜女官,就连董相、南宫家的人入宫,她也不曾在宫门口迎。太女对这两位,还真是不同。
卫澜在宫门口并未表现出什么异样,不过脱离了众人的视线,一行三人往祈年殿的方向走时,卫澜便不由暗中打量起白承之来。
叶宁语注意到了卫澜的目光,她猜测,既是太女的心腹,想必这位女官眼下对白承之有诸多好奇。
“两位在这里稍等片刻,殿下正在召见婵俪公主。”祈年殿门口,卫澜低声对
两人说道。
话音刚落,便见呼延婵俪和荣安王一前一后从祈年殿出来。见到叶宁语,呼延婵俪的眼神亮了亮,极力保持的小碎步也变成了大跨步。
“宁公子!”呼延婵俪小跑着来到叶宁语面前。
叶宁语下意识退后了几步,她时刻记着自己此时是男子装扮。呼延婵俪在未婚夫荣安王面前如此对其他男子,必然是不妥的。
“婵俪公主。”叶宁语不失礼节地行了外臣之礼。
“见过荣安王。”白承之亦毫无破绽地对着荣安王行礼。
这是宁白二人第二次见荣安王。第一次是在太女的宫宴上,那日荣安王以一幅画为难太孙。
如今白承之再想来,若他当年留在宫里,荣安王处处为难的就是他自己了。
荣安王是太女的政敌,他们不是同一阵营,此前争过储君之位,这不是什么秘密。既然在外人面前,宁白二人已经归顺了太女,自然对荣安王也只有简